不得不说,在了解沈夫人这件事上,丹娘要比自己的丈夫更胜一筹。
说白了,在沈寒天眼中,那一位始终是自己的母亲。
多少会带了一些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滤镜。
可在丹娘看来,沈夫人就是跟他们一家子里那个专门使坏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想着积极发展生产,就想着圈地图利,将蛋糕越做越小,就很没意思。
很不幸,沈夫人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第二日沈寒天派去的人铩羽而归。
不但账簿地契没能要到手,反而被沈夫人狠狠奚落了一番,狼狈不已。
这几个倒霉蛋里头就有肃七。
丹娘深表同情。
她劝丈夫:“你让肃七去收租逃债什么的,还尚且得用,要他去做这个岂不是货不对板,他根本发挥不了自己的优势。”
难不成要将沈夫人捆起来打一顿?
明显不现实。
就这样,又去了几日,沈夫人那头依然油盐不进。
别说账簿地契了,下回抚安王府的人再过去,沈府那边连门都不给开了。
沈夫人自然狠狠哭闹了一番。
旁人不知晓,还道丹娘他们两口子又给母亲使绊子,很快不孝不贤的坏名声就缠着他们俩不放。
丹娘自是不介意这些的。
可那一日,她去宋府看望老太太时,老太太说了句:“你姑爷怎么说也在朝为官,即便与圣上已经通了气,这名声也不能闹得太过难听,回头你们两口子吃亏,难不成要挨家挨户地去解释?”
这话点醒了丹娘。
是啊,她自己可以不管不顾。
可沈寒天不行。
她明白,这会子男人是不愿自己与他老母硬碰硬。
可要他依着自己的法子来,又不知要闹腾到何时。
扒着手指算了算,这一日,丹娘与沈寒天对坐着用饭,她突然来了句:“咱们离开云州也有几年了,老宅那头一直都是下人们打点的,咱们怎么说……也该回去瞧上一眼。”
沈寒天垂眸,还没意识到她的意思,随口道:“等年底吧。”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
就男人如今的休沐次数,怕是到了过年也没时间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