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家没有打媳妇儿的习惯,可你太不正经了,我得先把你腿打折你才能进我家门,要不我怕戴绿帽子。”
李若雪手捂着后腰,忍着疼哆哆嗦嗦从柜子里摸出来两张二十元钱直
接扔到三蛮子脸上,愤恨道:“就这些,爱要不要。”
三蛮子哪里会嫌弃钱多少,只要是钱他就是缺,他就是爱。
乐呵呵揣兜里,起身就走,并留下一句:“你还欠我60元,过几天我再来要。”
三蛮子得意洋洋走了,只听厨房内传来“哐”的一声,三蛮子脚步未停,以为是李若雪气狠了,摔东西撒气。
大凤也听到声响了,不过她没有跑去查看具体情况,只坐在西厢房门口无声保护屋内的妈妈和弟弟。
夕阳沉入地平线,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儿,天色暗沉下来,李不弃和李守信满载而归。
刚进院,李不弃还未来得及把背上芦苇草放下,大凤跑到身边摆手示意李不弃蹲下,李不弃把芦苇草放到墙头靠好,顺势蹲下从衣兜里神秘摸出四个野鸭蛋,看着大凤宠溺道:“闻到爸身上的野鸭蛋味了。”
野鸭蛋外表光滑,呈椭圆形状,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蛋壳,有着淡淡的蓝灰色斑点。
“呀!”当大凤看见父亲神秘地摸出野鸭蛋时,她的眼睛瞬间亮起了惊喜的光芒,她跳跃着靠近,双手期待地伸向父亲手中的蛋,两只大眼睛笑得月牙弯弯:“这么多,给妈妈一个,我和弟弟一个,剩下两个明天小姑姑来给她,正好她和大姑姑一人一个。”
大凤小心翼翼手捧着四个不大的野鸭蛋,迈着小步子回了西厢房,完全忘了要和爸爸说,家里来
了一个耗子精的事。
茂密的芦苇荡里,要找到野鸭蛋并不容易,芦苇丛生,一眼望去,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密密麻麻的芦苇叶掩映着湿润的土地,令人难以分辨蛋的踪迹。
李不弃也是幸运的听到野鸭叫声,才能找到它们隐藏的位置,原本他想着一家四口正好一人一个,现下听大凤的安排,脸火辣辣的烧的慌,心里不自觉的内疚起来,连大凤都记得两个姑姑,他这个当大哥的有好东西却先想着自家。
李守信也没有着急进屋,放下一大捆的芦苇,坐在院子的一个小板凳上摸黑抽烟袋,听见大凤的话,酸溜溜的自言自语:“是真没我这个爷爷啊!”
声音不大不小,暗黑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清晰,李不弃不乐意道:“那你也得有个做爷爷样。”
经过儿子小重来的事,李不弃对李守信怨气很大,平时该孝顺是孝顺,可一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李不弃对李守信说话从来都不客气。
被自己的亲儿子的怼了,李守信心情也不好,把手中的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起身回屋,他还准备帮着李不弃把芦苇摊开,现在也没这心情了。
外面黑屋子里更黑,李守信摸黑进屋还没走到东屋门口,脚下被绊了一下,年纪大再加上之前丢了一根脚指头的伤还未好全,身体丧失了灵活性和稳定性,
他的身体撞到了水缸,早晨李不弃把水缸填的满满的,这一天只
用做饭用了些,满满一缸的水溅起,他的上半身直接扎进了水中。
水缸里的凉水瞬间将他的头部、脸庞全部覆盖,他的呼吸被打断,一股冰凉的感觉涌入他的口腔和鼻腔,他扑腾、扑腾身子没从水缸里爬出来,反倒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水。
凉水又像是直接进入了肺里,呛的他眼前一股股发黑,胸口也剧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