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背包里,没有感情地命运之书写下了记录:跟柳东黎上班第一天,他让我给他拉琴,这个仇我记下了。
没错,这是槐诗兼职牛郎的第一天。
为了求生,他已经从一个高雅的大提琴手堕落成了柳东黎专用的BGM播放器,组合出道,一个卖身,一个卖艺,头发烫三个卷,穿个V领夹克成为牛郎巨星的时候简直指日可待……才怪!
别人都特么是贴身保镖,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我贴保镖了?
睡觉要在一个房子里就算了,连上班都特么要一起!
至于么!
要不是看在生命危险和艾晴每天八百块的雇佣费上,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如今在这事儿解决之前,他恐怕是要和这牛郎捆在一块了。
槐诗的要求真不高: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
等这件事儿解决了,大家就分道扬镳,默契一点当无事发生过,一辈子都不要有什么牵扯,这样是最好的。
等他再把那只破乌鸦也送走了之后,就能够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靠着终于激活的金手指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完成自己数钱数到弄坏几十台印钞机,出名出到死了都能变成美少女进入卡池里的愿望……
就在不着调的幻想之中,他灵敏的听觉忽然听到沙发上压抑地哭声。
在酒精和悲怆地大提琴声之中,那个依靠在柳东黎怀里的女人忍不住心中的悲怆,哽咽出声,握住柳东黎的手:
“在我心里,一直,一直是将你当做我的儿子的……对不起,一直瞒着你,我的儿子要是还在的话,肯定,肯定像你一样大了……”
在槐诗隐约地噗嗤声中,柳东黎的营业式笑容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终于等到他终于把客户送走之后,回来迎面就看到槐诗嘲弄的神情。
“咿——”
槐诗打量着他,发自内心地感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牛郎的醍醐味?”
“醍醐个屁!”柳东黎翻了个白眼,“石楠花味儿还差不多!老子陪睡都陪了那么多次,陪成了个儿子!”
“啧啧,这时候不是应该发表一下你只是安慰一下寂寞的女性给他们带来温暖什么的看法么?然后我对牛郎这个职业也能顺带大为改观……”
“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柳东黎斜眼看着他,指了指脑壳:“说得再好,牛郎也不过是负责卖笑和出卖肉体而已,哪里有那么多高大上的玩意儿?”
“可我看你做得不是他挺开心嘛。”槐诗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再次怜悯起来:“难道你喜欢老阿姨?”
“屁!”
柳东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穷到倒闭?当年大爷凭着这张脸,想搂多少钱说个数就行了,几天的时间,就赚了四千万……”
槐诗依旧淡定,“哦,然后呢?”
“……然后就被逮住了啊。”柳东黎干巴巴地说:“被那个女人亲手抓捕。后来她说你这么喜欢用脸去骗女人的钱,干脆去做牛郎好了。什么时候把我骗到的钱还清,什么时候就自由了。”
槐诗愕然,“然后你就真得做牛郎了?”
“不然呢?被送到边境去?我的能力对人以外的东西可不起效,去了就是送死。”柳东黎郁闷地抽着烟:“枪都塞进你嘴里了,你摇个头试试?尿都快尿出来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