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桃子手里的刀,又划开了十几个麻袋,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是泥沙。
她红着眼睛看向陆启山,“你既知道这里面都是泥沙,为什么不上报?”
陆启山叹息一声,“小的不过是一不入流的典吏,说出去的话谁会信?怕是前脚刚走出去户部大门,后脚一家老小就身首异处了。”
“那你现在为何又敢说真话?”赵蒹葭问道。
“看着这些人欺君罔上,小的心痛,神宗皇帝对小的有知遇之恩,不忍心看陛下蒙在鼓里!”陆启山苦笑着摇摇头,“不过,小的也不知道这些粮食到哪儿去了。”
“朕今日翻看卷宗,你曾是户部郎中,你还有一个儿子,再北凉县任县官,对吗?”
陆启山惊讶万分,“是,犬子在北凉县已有五年。”
赵蒹葭意味深长的看着陆启山,“你可知道他在北凉县做的如何?”
“不知,只知道五十年前开始,北凉县历任官员都活不过三个月,可犬子却足足呆了五年。”
“他的确。。。。。。有点本事,不过,朕觉得你更有本事,在户部忍辱负重多年,一朝抓住机会报答皇恩,你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赵蒹葭道。
陆启山眼眶微红,拱手道:“陛下折煞小的了。”
“陆启山,朕决定为你平复,从今天起,你就是户部尚书,朕。。。。。。能信任你吗?”
陆启山怎么也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小的,小的。。。。。。臣,必将为陛下肝脑涂地!”
赵蒹葭双手虚扶,“快起来!”
“谢陛下!”陆启山激动道。
“父皇他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个值得依靠的忠臣。”赵蒹葭笑了笑,“这些年你失去的,朕一定会补偿你!”
“陛下言重了,为人臣者,为君分忧乃分内之事,臣只是庆幸大乾有陛下这样的明君,相信不久的将来,陛下定能中兴大乾!”
“好了,闲话不多说,户部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朕留下一些人来供你使唤,你应该能顶住压力吧?”
“臣,一定尽力而为!”
“好,给朕守好国家钱袋子,然后清点府库现有的粮食,全都给朕拿出去赈济灾民。
朕在给你拨五十万两白银,只有一个要求,把灾民都给朕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