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对方给沈惊澜倒完、过来给她倒的时候,对那寡淡绿茶没什么兴趣的沈惊澜恰好抬手去拿
桌上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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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倾倒。
浅浅的酒液将桌布打湿,又顺势蔓延到那玉色宽袍上。
掌柜的回头时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跪了下来,想让人拿干净帕子过来替王爷擦一擦,甚至嘴里直接道出一堆祈罪的话。
但没等他靠近,将杯子碰倒的女人却只是很漠然地闭上眼睛,同他道,“滚出去。”
掌柜磕头行礼,低着脑袋退了出去。
隔了道屏风,吉祥如意她们都听见了动静,甚至那个叫沈四的小男孩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们附近,警惕地左右看了看,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柄十分锋利的匕首,让叶浮光都吓了一大跳。
“……王爷?”
坐在窗边好景处,面色比外面春光更潋滟的人微微侧头,捕捉到自己身边的风声,“退下。”
沈四无声朝她行礼,一板一眼地退下了,严肃地好似真是受过严苛训练的士兵,一时间很难令人联想到他只是个还没弱冠的少年。
沈六拉住了几个丫鬟,笑着道,“既然王爷有令,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唯有在屏风另一端,和沈惊澜同处一室的叶浮光惊疑不定,像是草原上听见风声,从草堆里抬起脑袋观察状况的小兔子。
小兔子被点名了,“浮光。”
很鲜见的直呼名字,让叶大学生呆了呆,她甚至转不过弯这个称呼与先前的“王妃”,调侃的“爱妃”有何区别,又听沈惊澜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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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澜忽然看不见了。
昨夜一直折磨她的头疼就在掌柜来为她倒酒的时候,忽然朝着眼睛的位置下行,起初只是视物模糊,就在她伸手的那一刻——
俨如有人倏然在她眼前蒙了一方黑布条。
所有的光都消失。
陡然间,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她本能觉得不好,既不想让掌柜的靠近,也不想让那些下人知晓状况,坐在那里的短短时间里,能想到的依靠者竟只有叶浮光。
她好像一瞬间又被困在了这幅身躯里。
是有人暗算她吗?
还是刚才喝的茶有问题?
这些疑惑都在叶浮光凑近她,用懵懂的声音唤她“王爷”时,就得到了解答。
若是太清楼饮食有问题,不应当只有她一人有此症状,是她先前在燕城中的毒后遗症?还是宫里派来为她看病的太医力所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