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隼傻笑着说:“我只听说顾客是上帝,上帝都是第一,哪有员工第一的?”
南贵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对于房地产行业来说,绝大多数客户都是一锤子买卖,你把他当上帝有啥用?地产公司牛毛一样多,哪个多给他一百块钱他都把你给甩了。好的员工,忠心的员工就不同,可以一起干一辈子对不对?”
曹小隼就有点感动,把杯子举起来说:“南总,我绝对是你最忠心的员工,我绝对可以跟你干一辈子。”说完两个绝对,一口气把那杯酒干了。
喝下去之后小隼感觉有点不对,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了转,摇着头说:“怎么不对呢,这啤酒味不对呢?”
“哈哈……”南贵中大笑着说:“你还没喝多啊小曹,还能品出味儿来。你端了我的酒杯,我那杯酒是深水炸弹,里面放了一杯五十二度的二锅头。”1
小隼站起身抡起拳头来就想给南贵中几拳,脚下一晃却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南贵中顺势把她抱住了,温柔地说道:“要吐吗?我扶你去洗手间吧。”
小隼挣扎着站直身体,忽然有点疑惑:“南总,酒后不是不能开车?你喝酒我们怎么回去?”
南贵中眯起眼说:“那就不回去。”
那就不回去。
这几个字像锥子一样扎心,曹小隼酒劲儿立时醒了一半。她语无伦次地说:“不回去怎么行啊?走了一天了,我这一身臭汗,住哪里啊?也没衣服换啊。”
“哈哈哈……”南贵中听她说着,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被他笑得更窘迫,曹小隼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沙滩沙子很软,亲吻着曹小隼十九岁的身躯。她挣扎了一下,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恢复知觉的时候,曹小隼在医院病房里躺着打点滴。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挣扎了一下,才看到身上的针。这一动牵动得每块肉都在疼,头更像是被人拿锯子锯开了一样。
这是一个几十张病床的大房间,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被一团白光笼罩,像是下了一场雪。
小隼是非常喜欢雪的,但不喜欢这里。
小隼断断续续把前边发生的事想起来一些,看到南贵中拎着手机从窗边走过来,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又有些发烫。
小隼嗫嚅着说:“对不起啊南总,我也是太不争气了。”
南贵中满脸堆着笑,俯下身把脸几乎贴到小隼的脸上,轻声说道:“我的错。我们两个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受罪,那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