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被人追杀,燕回声的护卫沿途都被杀手冲散。他由人护着最后只剩他自己一个人,而那两个杀手追得紧,其实当时他已没什么力气,又是在荒郊野外,本想着怕是真如了背后要杀他之人的意了,他一死,父皇也不必觉得自己是他的威胁了,不知道会不会为他伤心哀恸。
没想到峰回路转,看到一个女子在河边捕鱼,那女子听到动静回身看来,他想着怕是要连累她了,若是身后的杀手将他杀了,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目击证人。
他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后,忽然从河里撤出渔网,就在那两名杀手的刀即将要对着他落下时,她忽然将渔网对着那两名杀手甩了过去,她动作太快,那两名杀手一个不防备,被渔网网住,他惊醒,知道机会难得,回身一人一剑,杀了那两名杀手。
他当时杀完人,已没什么力气,几近虚力地坐在了地上,对她道谢,说了句“多谢姑娘。”,犹记得她当时面色不改,犹如寻常一般,对他说“有报酬吗?当做谢礼。”,见他愣住,她又补充,“就是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物事儿,送给我就行了。”,然后,见他没反应,又直接指出,“比如,你腰间带着的那把匕首,我瞧着就挺好。”
那把匕首,他爱极,但再爱,也没有他的命重要,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来,扔给了她。
她接过匕首,看了一会儿,似乎十分满意,声音都带着愉悦的笑意,“行,你的报酬我收到了,抵了救命之恩了,我走了,你自便吧!”
她说走就走,他刚要开口挽留,察觉又有人来,住了口,立即起身,将她扔了不要的渔网以及那两个杀手死尸一起踢到了河里,快速清除了地上的血迹。
转眼的功夫,她已走远,而来到的人,却是他的暗卫,说此地不宜久留,让他速速离开,他只能随之离开了。
故而,那时没靠近,加之天色将黑,连她的面容也有些模糊,但当时的记忆却深,他穷途末路自以为生还无望之际,有那么一个女子,秀美灵动,他一眼心动,似乎也不奇怪。
皇后闻言噎住,好一会儿,才又出声,“南楚王后要杀之人,若你护着,怕是会惹怒南楚王后,转而支持别人。你知道的,老大老二甚至老四,都有野心。”
“南楚王后要杀,为何要杀?总得有个理由,诚如母后所说,多大的仇怨,竟然隔着几千里,迂回周折通过您的手来杀她,是她不敢明目张胆派人来大梁内地杀一个人?还是她其实已经杀过了,杀不了?所以,才如此迂回?想借您的手将人除去?”燕回声问。
皇后沉思,“这就需要查查了。”
“还有南楚王,他可知道王后不远数千里要杀一个姑娘?”燕回声道:“母后,南楚王后不足为惧,就算她能说服南楚王支持孤,也是南楚王有心支持孤,若得罪她,她的意见若是真能左右南楚王支持别人,那也是南楚王本来就对孤有意见。”
皇后虽然觉得有理,但还是有话要说,“那周顾呢?”
燕回声沉默。
皇后沉声道:“你是太子,就算没有周顾与她有婚约,你也不可能娶她,身份不配,除非许以侧妃之位,倒还勉强够得上。”
太子冷静地道:“母后想多了,以父皇如今对儿臣的打压,他断然不会让我娶高门贵女再长助力。兴许若是她的身份,在父皇眼里,还是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