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上辈子,她跟盛渊的第一回见面怎么也要五年后,那时候的盛渊就已经是个老板了,她是负责给他妹妹授课的钢琴老师。见到她的第一面,盛渊穿着件中式长衫,也像现在这般,说话不疾不徐,彬彬有礼,低声唤她“温小姐”。
看着极其温和敦厚,但实心里就是只狗尾巴的狼,熟悉没两月就哄着她结了婚,一过就是半辈子。
温暖看向他:“我们是见过吗?”
“我在孙老板的工地上做活。”盛渊开口时就没有打算瞒他们,只是不想让他小弟牵扯到这种没分寸的事上。
温暖平日里出行的架子他见过一次,那么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就算是动手收拾人,仇家也不是他们这种工地做活的外乡人能招惹得起。
“做活?”温暖意外极了,“你在工地上?”
怪不得她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盛渊,人压根就不是个办公室里吹空调的领导。
“是。”盛渊说话利落,神色间并无局促。
他只遥遥地见过温暖一面,温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他。可也是奇怪,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却再也让人忘不了。
这是个跟他生活在不同层次间大小姐。
温暖眉眼绽开,漂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他,忍不住莞尔。
原来大名鼎鼎的盛总也有贫穷落魄的时候,怪不得盛文康对他哥之前的事总是三缄其口。
轿车由远而近,缓缓减速,靠边而停。
张秘书看了眼车牌,松了口气;“大小姐,车来了。”
天都那么晚了,他们家的大小姐跟那种干苦活的乡下人有什么好说的?
还不如趁早回去休息。
温暖随意应了声,人却没动,视线落在盛渊后面,微抬下巴,“那边的是你弟弟?”
“嗯。”盛渊瞬间提神,眼睛落回她身上,带了两分戒备。
“既然他在,那你把他喊过来,毕竟我们之前也是跟他商量好的事,我总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他没意见。”
温暖不怎么讲道理,手指卷着提包带子,示意司机:“还是问问吧。”
“好。”盛渊右跨一步挡住人高马大的司机,目光看向态度明确的温暖,片刻后,沉声朝后喊了声。
“来了。”盛文康一抹嘴,提着裤腰带就小跑过来,眼睛看向盛渊,亮亮地,“哥,咋了。”
说着,他又往上提了下裤子。
他的裤子要两季穿,冬天要搁里面套棉裤,所以整条裤子做的又大又肥,一跑就容易往下蹿。
“是你啊。”温暖就着灯仔细看了眼他的眉眼,稚气未脱,但已经能看出日后的祸害样子。
盛文康随着声音转头,一见温暖就露出个大大的笑:“漂亮姐姐,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