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很少笑的,但每次和咱们吃饭,她都挺开心的,只有那时候她才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你吧。
你也是,你对素言真的很好。
小心翼翼地,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却又不想让她有任何负担。
你没发现吗?咱俩怎么胡闹都行,怎么开黄腔儿都行。
但你在素言面前从不说脏话,从来不吹牛,你在她面前是个很好长辈啊。
有钱的爸爸或许很好,但更重要的是有个真心关心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那种,真心爱自己的爸爸不是吗?
你别胡思乱想了,在素言眼里,你绝对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最好最好的师父,最好最好的爸爸。”
杨默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鼻酸,他忽然有点明白喻安琪为什么有那种近乎读心术的本事了。
这孩子年纪轻轻,却经历了太多本不该经历的事。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如此敏感却又超乎常人的会关心别人吧?
可是谁来关心这孩子呢?这孩子的委屈又和谁说?
“你要不愿意我和你瞎逗,我以后不说那些了。
你愿意我当你爸,我也可以认你做我女儿。”
杨默难得在喻安琪面前有个正形,他是真有点后悔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区别对待可能给喻安琪这个敏感的孩子内心添了新伤。
“干嘛,你还真想当我爸啊?”
喻安琪本来有点小伤感,正感慨自己在杨默心里地位果然不如简素言。
忽然听他这么说,反倒有点别扭了。拍了拍杨默没刮干净胡子的脸颊噘嘴道:
“切,我才不干呢。我有一个死掉的亲爸,院长是我名义上的爸爸,以后和浩然在一起,他还有个爸,那我就仨爸爸了。
再认了你,我就四个爹了,我要那么多爸爸干嘛?批发啊?
你还是踏实当我师父吧!杨默——在我面前你不用端着,想干嘛干嘛。
咱俩就是一个洞里的骆驼,都是过街的老鼠长大的。
已经够惨了,找个人相依为命还得装着,多累啊,真没必要——”
“小丫头片子皮痒了是吧?还敢叫我名字了!
那叫一丘之貉,什么玩意就一个洞里的骆驼。
最后一个字念貉(‘河’),不念骆。你这文化课,体育老师教的吧?”
杨默本来有点伤感,让喻安琪一通胡说八道又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