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很亲和,何时都笑眯眯的。不过接触过两三回她就看出来了,他对旁人的警惕心极高。偶尔她和蔺岐走得太近,还会被他笑眯眯地敲打一阵。最重要的是,这人和月楚临是打一个学宫出来的。朝这人下手的难度应该不比月郤小,甚而有可能更危险。比来比去,竟还是蔺岐最合适。奚昭眼神一转,落在他身上。“小道长。”她唤道。蔺岐收好芥子囊,应道:“何事?”“你要喝酸梅汤吗?刚熬好的,还加了冰。”蔺岐谢绝,说是不热。师徒俩倒是两个性子。她看太崖整天对着盆冰扇风,就没挪过步。“往后一天比一天热,就怕不下雨,花都晒蔫好多盆了。”奚昭问他,“小道长,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响动。她瞥向门口,大门处一阵黑影压进——月郤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手里还抱了不少东西。粗略一看,都是些毛球拨浪鼓之类的,还有些供灵兽吃的灵丹仙草。他面带朗笑,脚步也轻快。哪怕进门瞧着蔺岐了,脸上笑也不见敛去几分。“蔺道长也在这儿?”他把东西全堆在桌上,“想起来了,今日无需修缮,难怪道长得空往绥绥这儿跑。”月郤大喇喇坐下,对蔺岐道:“我这些时日都在外面,上回你又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多聊两句。我记得上回见你还是五十多年前在赤乌,天尊设百花宴那回。当日听人说你在为变赤乌法度四处奔波,怎的转眼再见,就又拜入了太崖道君门下?”听了这话,奚昭看向蔺岐。?他和太崖不是云游四方、除邪降魔的道人吗,怎么会和更变整个赤乌境的法度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