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范仁信压根就不信张家会没粮,只是没有证据根本无法指责什么。可是,一百石实在太少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既然张家是只铁公鸡,他只好将眼睛望向其余士家的人。
众人被州牧大人看得浑身发毛,立即纷纷站起来,大义凛然的支持借粮。
“我刘家愿意借三十石粮,作为守军的军需用度。”
“何家出八十石粮食,请大人笑纳。”
“我甘家出粮。。。。。”
众家族踊跃出粮,气氛十分火热,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场诸位深明大义,为国纾难的义民。可是当范仁信将众人出粮的数量统计出来后,差点气晕过去。二十几个家族竟然拢共只出了不到一千石的粮食。这一千石能撑多久,还不到十天啊。
“诸位,诸位。“范仁信眼泪都快出来了,”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不到一千石的粮食,根本撑不了多久啊。如今金狼人兵临城下,援军还在千里之外,没有粮草,我们根本撑不到援军到来的那天啊。请诸位为自家生死存亡着想,多借一点吧。“
“大人,不是我们不借,实在是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在下已经尽力了,请大人莫要苦苦相逼了。”
“是啊,此次借出余粮,我家上下都要忍饥挨饿了。”
”我等虽然愿意伸出援手,但也不能让自己家人饿死吧?请大人高抬贵手,我等感激不尽啊。“
双方相互哀求了许久,各大家族相继寻找借口纷纷离开,只留下州牧大人脸色灰白,一脸颓败。如果实在没有粮草,这靖安城必破无疑。自己身为州牧,负有守土之责,不能轻易赴死。必要之时,当逃离州城,亲赴地方组织兵马抵抗金狼人。只是,那时候,就苦了这满城的百姓了。唉,若不是身负重责,恨不能以身代百姓赴死啊。
想了许久,这才派了管家前去城墙上试探一下新任的守备将军,如果实在守不住了,就由他护送自己离城。
因此,范仁信在书房内不住的踱步,也不知道管家到底问得怎么样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范仁信期待的看着管家走过来,急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
“大人,事情有些不妙啊。”管家苦着一张脸,道,“那李将军简直油盐不进,似乎有与城共亡的决心啊。同时,他还警告大人,安分的筹备粮草,不要存什么心思。”
“什么?可恶,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将军罢了,竟然敢威胁本官?”范仁信大怒,看着管家道,”难道你没有跟他说,粮草只够大军十日之用吗?“
“大人,小的说了。可李将军根本不管,只要求大人一定要将粮草筹集充足,否则,大家都得死。”管家脸色微白,小声的说道。
“死?不,我不能死。”范仁信一个踉跄,满脸恐惧。“快,贴告示,让百姓们捐献粮草,如果有不从者,打入大牢。”
“啊?”管家大惊,自己家大人平日里一向以爱民自居,在民间的名声也算不错,若如此行事,恐怕立刻声名狼藉。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范仁信如何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涉及到自己性命,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是,小的遵命!“管家心中凄凉,连大人都不顾脸面了,这靖安城真的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