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约伸手将她牵到身边去,“安郎君请便,我同云枝到旁边说说话。”
云枝看她神色有些匆忙,不知是有何要事相商,二人自独孤朗越那事之后便再未见过。期间发生好几件大事,戚府上事情一桩接一桩,云枝也未能分出精力同她联系。
她将云枝拉到小帐子中坐下,有师傅们才做好的乳酪递了上来,云枝径直将东西放去了案上。
“此事说来惭愧,秦王府上因我多事却落到这般境地,我心中很是悔恨,只是阿娘阿爹将我看得极严,那日之后便再出不得府去……”
云枝伸手抚他,“此事并非你之过,是那独孤朗越——”
她一听到这名字便又生气起来,“正是的,若不是她不知深浅,这会儿恐怕已经是武都王妃了,我们同秦王府也不至于生出嫌隙。”
那事云枝后来想过,瞧着阿兄的样子并不像为那事所困的模样,照他一向对待独孤朗越的态度,也不似是会替她隐瞒之人。云枝料想,或许这事本就是阿兄乐见其成的,也不一定。
只是这话不好同程西约直说,她便劝他,“秦国公是个是非分明之人,此事因独孤朗越而起,他作为阿兄也有管教不严之处,不会轻易对尚书府心生恨意。”
“他对尚书府自然不会,”程西约语速都较平日快些,“他遭贬几日后我阿爷还曾亲自上国公府赔罪,两人倒是畅饮一番,那话早就说开了。”
云枝一副了然的模样。
“秦国公做事磊落,他说不会放在心上,那便肯定已是释然。”
云枝知道阿兄一向是将不满放在明面上的,他的冷脸揉揉文十八禁纹都在疼训群四尓儿二吴旧意四企可是连武都王都吃过不少,更不会因程尚书位高权重便多给些面子。
“他同我阿爷未有嫌隙,却不知会不会因此嫌我多事,或是讨厌于我?”
程西约知道秦国公近来同戚府走得近,原本就师从戚如敏,如今文武相配,自然是彼此大大助力。听闻前些日子那秦国公更是去了戚府养伤,可气家中阿娘不允她到戚府上拜访,不然可是多好的时机。
“他不是那样的人,秦国公心中装着南淳军政大事,如今更是被调去顶了魏大都督的缺,那当真是日理万机,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云枝劝她几句,程西约那皱起的眉头却一直未曾舒展。
云枝半晌才后知后觉,这程家娘子说得恐怕不是阿兄是否记恨,而是怕惹得阿兄不喜才对。
娘子们的心思细腻,怎会听不出她这话中的别样含义。
此处一时寂静无声,程西约狠了狠心道,“我知你同秦国公是阿兄阿妹,他的事情你必然清楚。咱们是好友我也不想再去拐弯抹角,我只问你,他可有喜欢的娘子?”
这倒轮到云枝不知如何开口了。
程娘子大概在家中被管束久了,好容易在园中透一口气,竟将底细全给云枝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