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也没有提巧儿丧命之事,就像死了个阿猫阿狗那样平常。
婆母有了第一个孙子,就已经开始幻想以后儿孙满堂。
她去劝了江雯歌,说她身子好了,可以伺候冯逸舟了,江雯歌闹脾气,不愿意。
她又来劝我:「知韫,你现在胎相稳了,逸舟也可以去你房中了。」
我推脱:「婆母,我在侯府时身子就不太爽快,我母亲特地叮嘱了我,要好好养胎。」
她便再在府里,物色长相白嫩的丫鬟,势必要给冯逸舟塞个通房。
我近日察觉后院打理花草的丫鬟舒儿经常心神不宁,巧儿又是投了后院那口井,想着,她应是知道些什么。
我让悦儿将舒儿找来,她不敢抬头看我。
「舒儿,你平日最是乖巧伶俐,怎的近日,我看你像是有事。」
她连忙摇头,说只是染了风寒,干活不爽利。
我长驱直入:「老夫人让我再给伯爷找个通房,我瞧着你倒是不错。」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跪下了,声泪俱下。
「夫人,奴婢不愿,求夫人放过我。」
我微微笑了两声:「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怎么说的好像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她只是跪在地上,低头哭泣。
我没了耐心:「舒儿,巧儿投井之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连我都对你起了疑心,如果让江雯歌察觉出什么,你说,你的下场会比巧儿好吗?」
她瘫坐在地,知道让我知晓此事,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日晚上,我去给后院的花草施肥,听见巧儿在哭,她便跟我一股脑说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二夫人知道她要去给伯爷做通房,用她一家子的命做威胁,要她惹伯爷厌弃,并且不能够有子嗣。她知道,一旦被伯爷厌弃了,在府里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她又不想家人受到牵连。」
我逼近到她眼前:「那你就眼看着她投井了?」
她神情慌乱。
「没有,她当时只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只宽慰她几句,就回房了。
我也是第二日才听说她投井的消息。」
我思量片刻,恩威并施:「舒儿,如果你的话不假,我可以去找江雯歌对峙,你也不必做伯爷的通房了,可如果你说了假话。」
她对着我连连磕头:「夫人,奴婢知道的,奴婢知道您是从侯府出来的,必然不敢骗您。」
我让人把冯逸舟和婆母请到前厅,并且把江雯歌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