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唐荣的律师对方拉开沈佩璇对面的椅子,直接坐了下去,甚至唤来服务生,也点了咖啡。“不介意并桌吧?”
沈佩璇靠在椅子上,抱胸看着他──她不是第一天坐上现在的位置,她怎么可能会不知眼前这人有什么目的。“你好大的胆子!你当事人的案子现在系属在我的手中,你竟敢这样私底下来见我?你信不信我可以请地检署将你移送惩戒?”
“不用这么气吧?”
“你现在马上离开,我还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我就依律师法第四十条请地检署将你移送惩戒!”
“沈法官难到对我想讲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没有!”
对方好整以暇“那可不一定,也许我想讲的话,沈法官很有兴趣。”
“请你离开”
“听说严士扬检察官跟我当事人的未婚妻在大学时代是情侣啊?”他直接就说,不再回避,以免真的被她赶走。
沈佩璇不语。
“不过那个时候,汪映君小姐被我的当事人追走了是男人大概都受不了,难怪严检察官对我的当事人会这般咄咄逼人。”
沈佩璇笑着“你今天来这里,应该不会只是想影响我的心证吧?你有话就老实说吧!”
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本案审理过后,她一定会处理这个嚣张狂妄、目无法纪的律师。
“听地院的人说,沈法官跟严检察官的感情还不错啊?”
心漏跳了一拍,但她还是努力装出不受影响的样子“一个律师不好好读卷宗,都在读八卦杂志啊?你如果担心我会放水给严检察官,那大可不必,你好好替你的当事人辩护就好。”
“我当然不担心沈法官放水,因为沈法官一定也很清楚,这个案子如果检方赢了,我的当事人有罪,那严士扬检察官跟汪映君小姐就可以复合了。”边说脸上边带着自信的笑容,以为这般说词一定会让沈佩璇动摇。
沈佩璇皱着眉头“所以呢?”
律师叹息着“我真替沈法官不值啊!汪映君哪里比得上你,那个严士扬怎么这么没眼光,竟然执着于一个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
“当然!那个汪映君都不知道被我的当事人玩过多少遍了,不是残花败柳是什么?严士扬也真是的,竟然这么喜欢穿人家穿过的破鞋”
沈佩璇双手抱胸,不禁一笑“那天对质时,你问汪映君是不是曾经跟你的当事人上床?你用的词是,当时汪映君说是,这问话的意思可以解读成是非强迫的怎么现在你又说唐荣是在玩?!”
律师突然一阵语塞,脸色瞬间变白──老天,这个沈佩璇怎么这么厉害,三两句话就抓住他的语病?
沈佩璇笑着“大律师,我很清楚你今天来要跟我说什么,你希望让我有危机意识,别让检方胜诉,不然这样会让严士扬和汪映君复合,但我要告诉你,我审理任何一个案子,想到的都不是自己。”
站起身,将东西收拾好“大律师,我只能说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还是多放点心思在为你的当事人辩护上吧!”说完走人。
独留律师一人傻傻坐在原地,眉头愈皱愈深,愈想愈觉得这个沈佩璇真不是普通的难缠。
她表面上看来安安静静的,但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脸上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丝毫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