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先是心惊盛明帝的前一句,又怨愤他的后一句。自己不敢对上盛明帝,原地想了一会儿,便轻车熟路去了爹娘住的广寿宫。
太后和太上皇都不在,安乐王在里面待了一刻钟,哼着小曲出来。见时间还早,便摇着扇子去了宫外寻欢。
宴会过后,太后回到广寿宫,躺在贵妃榻上,由宫人捏肩捶背。再忆起今日宴会上,那些她从前只能仰望的贵妇们对她的吹捧,只觉得骨头都轻了二两。
在一旁给她削水果的大宫女月梅看太后娘娘心情甚好,斟酌着开口道:
“娘娘,今儿个白日安乐王过来宴席上给您请安,听说被陛下带走了呢。”
月梅早得了安乐王的好处,今日本是安乐王做的不妥,但被兄长从美人面前提溜走,还是感觉失了面子,又被盛明帝好一顿训责。
这样的事情本是不好告状的,可他心中不爽,便让月梅敲敲边鼓,好歹让母亲给盛明帝添些堵。
太后闻言顿时不满道:“金齐又想做什么?金生惹着她了?”
盛明帝名盛金齐,安乐王名盛金生。都是老一辈给取的名字。
月梅见太后反应不出她预料,将安乐王说的经过润色了一下,继续道:
“安乐王路过花园时遇到了早在那里的李家小姐和叶将军之女,上前说了几句,可能被陛下误会了,这才带走了安乐王。”
太后恼道:“又是那个小狐狸精,总勾着我儿,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哭,还敢拒绝给我儿做侧妃。真不知道金生喜欢她哪里。”
月梅见几句话又勾起了太后对李安甜的不满,继续拱火道:
“安乐王年轻英俊,许是看李小姐模样好,贪新鲜呢。只是这李小姐也确实不是个好的,既不愿意做侧室,偏也不离咱们安乐王远点。害得安乐王几次被罚,听说今日又被陛下责骂了。”
月梅虽是太后大宫女,但实际也就比安乐王大两岁,从小在宫中长大,长的也成熟妩媚,嘴也甜,深得太后喜欢。
虽还没被安乐王得手,但亲亲摸摸的没少。想着安乐王以后多半就是皇太弟,或者新皇生父,一直对安乐王表现的暧昧。因此多番为他在太后面前说话。
安乐王只有正妃生有一女,说不得未来皇帝就能从自己肚子里出来,月梅想的很开心。太后却心疼幼子:
“没罚别的吧?皇帝也真是,他可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弟弟,偏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弟弟。。。。。。”
葛嬷嬷听着太后偏心安乐王都快偏到胳肢窝了,这月梅也是天天跟安乐王眉来眼去。
听着月梅所说,倒像是被纠缠的坏了名声,现在都没能说亲的李家小姐才是作恶那个。太后也不是一点不知,就是只挑自己喜欢的听,宁愿都是别人的错,也不肯相信安乐王早被他们老两口养废了。
但她是嵇山长留下来的老人,见太后说的越发不像样,便上前制止。
太后想到这几年葛嬷嬷帮了她不少,倒也给面子。便换了个话题,让葛嬷嬷明天晚膳请盛明帝过来一起吃,好为幼子说说好话。
太后这边的打算盛明帝不知,也无暇顾及。
大盛建国时日太短,虽然大部分地方已经安定下来了,但还有几处仍有叛党势力,民生也未能休养过来,各处问题层出不穷,朝政很是艰难。
从花园离开后,盛明帝就接到了威武将军的消息,说是军中又出了三起贪腐案和一起强抢民女,一起欺压良民,还有好几起扰乱治安的案子。
这个月已经出现好几次了。大盛军中除了原本金山书院的私兵、护院,最多的就是当年收拢的流民。
打仗时还不显,一旦战事停了,他们的精力无处发泄,事情就多起来了。他三个多月前才去东、西二营调查了解过,把该杀的杀了,该说的说了。
可震慑不过三个多月,又生了乱。
等盛明帝从军队改制,精简兵源,伤员抚恤等与大臣商议过后,又批了会儿奏折,夜也深了。
揉了揉太阳穴,想到前段时间跟随了自己许久的梦境,不知今夜那小姑娘又会怎么死,盛明帝也生了些好奇。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