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岳氏笑,“若是你,自然再好不过了。”
若掌中馈之权能完全落入她们母女手中,这当然是最好的局面。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呢?
一来,女儿从前从未在这件事上上心过,就算现在开始学,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好。短时间内,她肯定上不了手。
二来,除非顾明芍犯了错,否则她协理内宅协理得好好的,老夫人和顾呈砚那边怎会突然夺去她这些给棠儿呢?
除非、除非大姑娘再犯什么大错。
岳氏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蹙眉问女儿:“对了,那个被扣在府上的,叫环儿的丫头,最近可再有什么动静?”
顾明棠心里有打算,却暂时没说,跟母亲只是道:“她能有什么动静,她做了错事,现在又出不去,除了日日提心吊胆着捱日子外,她还敢做什么。不过,顾明芍肯定是怕了的,那个环儿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活。”
想到这个岳氏心里就恨。
若不是女儿福大命大,她恐怕就给那邵氏母女害了。
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不为女儿做打算,那她真的枉为人母了。
她知道邵氏母女手中最大的牌是什么,如今她的易哥儿一直毫无音讯,顾呈砚就只大公子顾昇一个儿子,邵氏肯定在想,这偌大的侯府往后肯定都是他们母子的。
所以,她如今才这般沉得住气。
如今易哥儿杳无音讯,而要她再和顾呈砚做肌肤之亲她也办不到。所以,岳氏不免动起了别的心思来。
顾呈砚只一妻一妾,府中子嗣实在单薄。若她以绵延子嗣为由为顾呈砚纳妾,想谁也不好说一句不好。
再看顾呈砚和邵氏的感情,他们间虽好得如胶似漆,但感情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当年顾呈砚和她定了亲后,很快,邵氏便也匆忙定下了一门亲事。
可能是他对邵氏有怨恨,又或许是在赌气。所以当初他们才成亲那几个月,他几乎日日留宿她屋中。新婚燕尔,他们也曾极要好过。
只是好景不长,很快邵家出了事。
邵家当年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圣上。她清楚记得,当年邵家刚出事那段时间,顾呈砚日日为其忙前忙后。随着邵家被定罪流放,渐渐的,顾呈砚来她屋中的次数也少了。
再之后,便就是顾呈砚某天突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说是那个女人怀了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而那个女人,正是邵氏。
她到今天都仍然记得她和邵氏第一次打交道时的场景,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跪在她跟前,说她无路可走了,求她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她当时向她承诺保证,说她只是个妾,定会安分守己。日后,她和她的孩子,定都会敬重她,以她为尊。
她当时见她家破人亡的,很可怜。且也想着,本来也是她和顾呈砚两情相悦的,或许是她的出现破坏了他们两个的感情,心里也着实有几分愧疚在。
而且当时顾呈砚为这事急得人憔悴了一大圈,她也心疼顾呈砚。
所以,几番思量下,岳氏到底是松口应下了。
她松了这个口,老夫人便也没再说什么,就准了邵氏进府。
等邵氏诞下大公子后,府上便给了她姨娘的名分。
再之后没两年,邵氏又有了身孕,紧接着便有了大姑娘。从此,他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她孤家寡人一个,倒成了多余的。
若非老夫人给顾呈砚施压,顾呈砚怕是不会再和她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