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确实让沈玉泽产生了一定的恐慌。
尤其是“孤家寡人”四字。
如今不觉得,是因为出了上书房就能看见娘亲,看见小侄女,想见大哥便见,自己也马上要有孩子了。
可如果真有孤家寡人那一天,其实是有点不敢想象的。
沈玉泽并未被这些许的感性所影响,神色何其决绝。
“你的意思,是说朕已经成为了独夫是吧?”
“那好,朕就独你看看!”
“赵良!”
喊了一声,赵良连忙走进尚书房,恭敬道:“请陛下吩咐。”
“拟旨,颁诏,即日起谁再敢提及有关墨家的一切事物,斩立决!”
海端虎躯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玉泽,那正气凛然的双眼中突然开始泪水打转。
心里的好多话,此时此刻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海端抬起颤抖的双手,作揖行礼。
“臣……告辞。”
海端不再多言,径直返回内阁值房,坐在椅子上后,独自研墨。
提笔的手依旧还在颤抖。
在纸上落下的笔墨,却仍是无比端正。
海端在值房里闷头待了一个下午,写好了两份文书。
其中一份文书很短,短到还没用半张纸。
另外一份,则是足足十几张纸,黑色的字眼几乎盖住了纸上的所有空白。
等到起身时,海端拿起尺子,将那份短的文书空白处给截取下来,与其他的空白纸放在一起。
书案也整理的井井有序,一尘不染。
此刻已是傍晚,吏部已经打算下旨关门,海端却在此时找到吏部尚书,将那份短文书交予其手。
“代我交给陛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