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程,坐骑的脚力试出来了。藏纳、黎里那两匹马虽然也很不错,可还是要输杨华这匹红鬃马一筹。丁兆栋把两匹马交替乘坐,方始可以和杨华的坐骑匹敌。丁兆栋自是更不敢打逃跑的主意了。
杨华要他兼赶路程,不许休息。在革原上跑了两个白天,一个粱夜。第二天傍晚时分,只见不远一座山脚下有许多房屋,红墙绿瓦,掩映在青松翠柏之间。
丁兆栋道:“前面就是江布场主的庄园了,杨少侠,你”他以为到了这个地方,杨华胆子再大,也是应该和他分手的了,不料杨华淡淡说道:“丁大人,我还舍不得和你分手呢!”
丁兆栋大吃一惊,说道:“杨少侠,你已知道雄鹰阁的所在,我不会泄漏你这秘密的。我的手下已经来到江布场主那儿,他们是知道我没有你这么一个随从。要是你仍然冒充我的随从,一到里面,恐怕就会给人识破!”
杨华喝道:“我叫你下马,你没听见么?”
丁兆拣无可奈何,只好下马。杨华双掌齐出,用重手法一劈,把这两匹马同时击毙,拖入乱草丛中藏好,说道:“你和我合乘一骑,我会教你怎么说的。”
到了江布场主的住宅,天色已黑,丁兆栋按照杨华所教,自称是在山路上遇上雪崩侥幸逃出来的。这个随从本来是邓中艾的卫士,邓中艾死活不知,他的这个卫士在脱险之后就跟了他。
杨华教他捏造的这个谎话,当然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假如邓中艾已经到了这里,他的谎话就要被拆穿了,但杨华料想邓中艾没有坐骑,身上又受了一点伤,决计不能赶在他们之前,来到此地。
守门的场丁认得丁兆栋,对他的话焉敢怀疑,连忙带他进去。杨华紧紧跟在后面。他们尚未踏入客厅,江布得到通报,已是亲自出来迎接。杨华一看,和江布一起出来的人,非但邓中艾不在其中,丁兆栋那班手下也不在内,想必是因江布立即出迎。尚来不及通知他们的缘故。
杨华暗暗欢喜,心里想道:“只要邓中艾不在这里,丁兆栋那班手下莫说不认识我,即使识破,待他们来到之时,我早已得手了。”
走进客厅,要踏上二三十级石阶。江布降阶相迎,说道:“丁大人受惊了,请恕我接应不周之罪,来喝杯压惊酒吧。”
丁兆株苦笑说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幸好这次只是有惊无险,场主也不必太客气了。”一面说话,一面大步跨前,连跨几级石阶,眼看双方就要在中间的一级石阶碰头了。
忽地有两人越过跟在江布后面的随从,走下石阶,这两个人正是御楚军的副统领马昆和他的副手周灿。
马昆叫道:“喂,老丁,听说你们遇上雪崩,邓中艾又怎么样了。”
周灿却是怔了一怔,跟着突然“咦”了一声,叫起来道:“老丁,你这个随从哪里来的?我好似有点眼熟!”
江布的牧场总管昂错是个很精明的人,立即喝道:“你们怎么这样糊涂,还不快带丁大人的尊价去沐浴更衣!”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丁兆栋的仆人是不应该跟着主人踏人客厅的。
江布也不糊涂,瞿然一省,觉得丁兆栋这个随从如此放肆,实是可疑,连忙退后。但饶是他醒觉得快,亦已迟了。
说时迟,那时快,牧场总管的话犹未了,杨华已是身形疾起,一个“黄鹤冲霄”的身法,平地拔起之时,一脚踢出,把丁兆栋踢得骨碌碌的滚下石阶!
怦如鹰隼穿楚,杨华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向江布凌空抓下。江布的本领也很不弱,摔角功夫尤其了得,杨华凌空抓下,他霍的一个“凤点头”双掌反拿杨华手腕。
在江布身边的昂错来不及拔刀,趁看杨华脚步未曾站稳,呼的一拳猛捣杨华后心。
马昆、周灿二人也连忙跃下石阶,亮出兵器!
只听得“蓬”的一声,昂错一拳正中杨华的心,但跌下去的却不是杨华而是他自己!
杨华在石楚苦练一年,剑迭最精,内功则还未练到张丹枫所传心法的最高境界。但虽然如此,用来对付一个只有一身蛮力的昂错,已是绰绰有余。
他用的是“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内功,昂错如何禁受得起,用力愈猛,反弹之力愈大。跌下十几级石阶,登时晕了过去。
倒是江布那一招反手擒拿,还比较厉害,杨华的双腕反而给他抓着,没点中他的穴道。
但江布一抓着杨华的手腕,却也立即知道不妙了!
他抓着的竟然不似血肉之躯,而是两根冷冰冰的铁棒,捏得他的手指都隐隐作痛。江布大惊之下,连忙松手。杨华冷笑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也瞧瞧我的擒拿手法!”出手如电,说话之间,早已抓着他的关节要害。
马昆、周灿二人刚刚跃下那级石阶,杨华使个分筋错骨手法,轻轻一扭,江布痛得杀猪般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