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个人分工合作,宋兰负责在家里晾晒收回来的稻子,以及做饭,沈迁跟陆久从早到晚,不停地割稻子,往家里送稻子,人陀螺似的忙了天半,才将田里的稻子全都割回了家。
这天中午,沈迁端着饭碗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似的稻穗,心满意足。
陆久道:“刚才我问了大柱叔,他们家下午不要用牛,等会儿我们去将牛牵过来,连着用两日,就能将谷子全都脱粒。”想到这些稻穗马上要变成一堆堆的谷子,他的语气有些激动。
沈迁扒拉着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起身道:“我现在去田里割些喂牛的草回来。”
“你跟小久都歇着,”宋兰道,“草在那里又不会走,下午我去割就行。”
这几日她还好一些,沈迁跟陆久早出晚归,只有吃饭的时候能歇一下,经常晚上回到家里,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现在稻子都收回来了,沈迁跟陆久下午在家给稻子脱粒,家里有人,她便可以出去,哪还能让两个小的中午挤时间去割牛草。
沈迁这几天确实有些累狠了,便没有坚持,继续坐在门槛上放空。
陆久将他手里的空碗跟自己的一起放回桌子上,然后也在门槛上坐下,提议道:“你要不去睡会儿,等牛借回来了我再叫你。”
陆大柱家的牛上午他们自己才用过,中午要留够时间给牛吃草跟歇息,不然会累坏牛,刚好趁这个时间,人也可以休息会儿。
“一起吧。”沈迁道。
两人没去房间,就在堂屋角落里的沙发上和衣而卧,没一会儿,便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宋兰轻手轻脚地将碗筷收到灶房,就在堂屋门口坐下,没再进屋。
约莫过了两刻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吆喝牛的声音,陆久猛然惊醒,沈迁也揉着眼睛坐起身,小憩让两人都精神了不少,陆久自己整理好衣裳后,又给沈迁拉了拉袖子,道:“走吧。”
牛跟石碾陆大柱家都有,只是石碾非常重,而且需要人抬,配合使劲,陆大柱看着沈迁抬着走了几步,就接了过去,让沈迁去后面牵牛。
到了地方,陆大柱又帮两人将石碾上好,赶着牛走了一圈。
大青石制成的石碾在稻穗上压过,颗粒饱满的谷子从稻穗上脱落,掉在垫在底下的晒垫上。
陆大柱将牛绳递给陆久,走到被石碾压过的地方,掀起只剩稻草的稻穗,看着晒垫上厚厚一层谷子,忍不住抓起一把查看。
完了转向沈迁,问:“你们家几丘田的稻子都是分开的吗?”
“分开的,”沈迁道,“现在脱粒的这些是小池塘下面那丘田的。”
村里人都习惯这样,不同地里的粮食会分开晾晒,一是能准确知道每块地的收成,还有就是,薄田跟肥田收的谷子质量会不同,如果后面卖谷子的话,不能让差的影响好的价钱。
沈迁他们几丘田谷子都挺饱满,但陆久还是按照习惯分开了晒。
“分开就好,”陆大柱笑呵呵地将手里的谷子放回晒垫上,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记得我们的赌注啊。”
沈迁颇为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陆久牵着牛在前面走,沈迁就拿着叉子在后面翻动被石碾压过的稻穗,将没被压到的稻穗翻上来,已经脱落的谷子抖到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