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计划之后,三人很快执行,沈迁先定下学生们考试的时间,并让他们通知家长,到时候可以旁观。
这个消息一出来,瞬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家长们,稻子收回来后,地里就只剩下一些琐碎的活了,空闲时间多了不少,而且刚才忙完秋收,大家正想找点什么事放松下,喘口气,这不就有了。
距离考试还有好几天,大家碰到沈迁一家就笑眯眯的问到时候可以几个人去看,可不可以全家都去,抑或是问陆久跟宋兰,需不需要人帮忙做粑粑。
祠堂大虽大,但坐了十几个学生后,想要再挤进学生们所有的家长确实困难,但这种机会难得,沈迁理解他们想要观看的心情,便干脆将考试的地点定在晒谷场,这样就算全村的人去围观都能站得下。
陆久跟宋兰也找了几个相熟的妇人夫郎来帮忙。
考试前一天,沈迁跟陆久去山上摘了整整两筐新鲜的桐子叶回来,有人想要帮忙,他们没答应,大概是第一回上山就只有他们两人,后面两人不习惯有人一起。
屋里宋兰跟李秀云几人同样忙得热火朝天,舂米、磨米、洗蒸笼,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要办席。
与满怀期待的大人们不同的是孩子们,虽然他们也很想吃桐子叶粑粑,但这个粑粑能不能吃到还是未知数,秋收的时候大家又忙,将近半个月没有学习,就算是陆水生跟陆柏生两人,也忘了不少知识。
而所谓的考试,他们先前都没经历过,一群才几岁的小孩,自然会有对未知感到恐惧和害怕。
他们又想得到奖励,既是为了面子,也是想吃好吃的。
于是一个个紧张得不行,空闲时间也不想着出去玩了,早上起来,晚上睡前,嘴里念念叨叨的全是读书写字。
家长们见了更是开心,用功读书好啊,反正现在地里的活也不多,孩子们不去帮忙也行。
考试从辰时开始,主要是晒谷场不像祠堂,上面有遮挡之物,什么时候都是阴凉的,晒谷场只能上午选个挨着大树的地方,让学生们在树荫下考试,到了午时就没几处树荫能坐下这么多人了。
学生们的桌子凳子早就由家长们搬过来,大家安静坐好后,沈迁给他们发试卷,试卷是他自己出的,听写和算术各一张,墨也是他磨的,用小小的蚌壳盛了放在学生的桌子上,大家有毛笔的就用毛笔,没有毛笔的用软些的树枝蘸墨勉强也能写。
围观的家长为了不打扰孩子们,都坐得比较远,很多都找不到阴凉的地方了,戴着斗笠待在太阳底下也不在意。
小孩子本来就会怕家长,还被这么多长辈看着,难免有些紧张,沈迁道:“想想若是你们出去做买卖,客人会更近地围着,你们买卖还做不做?”
“做。”学生们异口同声地道,那些目光忍不住往爹娘那边飘的人也收敛了心神。
“好,第一个字默写‘大’字。”沈迁温和地道。
这个字所有人都会写,学生们自信的提起笔。
随着字、词一个个念出来,且难度不断增加,大家再没心思关心周围是不是有人了。
远处的家长们却忍不住低声交流。
“我家二牛坐得最端正,笔也拿得好看,跟陆水生最像。”
今日沈迁没有拿笔,跟他学习最久的陆水生跟陆柏生便成了家长们对比的模版。
“光姿势好看没用,还得看能写出几个字,能不能拿到奖励也是重点。”
有拿自家孩子跟别人对比的,也有看着自己孩子觉得心酸的,“当家的,等过些日子卖了粮食,我们也给孩子买支毛笔吧。”
“成,其它几样也一并给他配齐。”这是今年收成好,又对孩子抱以期待的。
也有人尚在犹豫,“看他今天能不能拿到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