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瀛似乎也反应过来。
此时屈璇已不见踪影。
二鬼向厉鬼城狂奔而去。
厉鬼城四周,还弥漫着滚滚浓烟。城门打开着,却一个鬼影都没有。
二鬼走进城去。一切还保留着正常生活的样子,摊铺摆出的东西还在,甚至桌上还放着没有交易完的货币,有几张散落在地上。
不过,城里空荡荡的。既没有倭鬼,也没有城中鬼民。
“倭鬼……成功了吗?”范瀛问。
谢熠沉重地答道:“不,厉鬼城守得很好。”
突然一个衣裳铺衣堆里有了些响动。二鬼迅速警觉地望去。
是那个小男孩,灰头土脸的,脸上有些羞愧的深情。
“我……没有燃魂。”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范瀛蹲下身,看着他轻轻地说:“若都选杀身成仁,就无魂成事了。厉鬼城本不该牺牲这么多,很多不该魂飞魄散的,本能再担大任。”
“我叫顾煜。”小男孩似乎并没有去尝试理解范瀛的话,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范瀛说,“带我回鬼界吧?”
“你想不想成为鬼族?”范瀛问道。
顾煜撅起小嘴:“鬼族——和我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范瀛强忍住不耐烦,解释道:“成了鬼族,只要历练魂力就可以长大了,不会有什么天灾人祸打断。”
“我想成为鬼族!”
“那好,你走近些。”
顾煜听话地再靠近范瀛了些。范瀛抽出一团形似雾气、色如绸缎的物质,凌空绘出一个图案。再轻轻一点,那物质便钻入顾煜眉心。
谢熠笑道:“这孩子现在可以管你叫爹了。”
“要叫爹吗?”顾煜疑惑地问。
范瀛随性地摆摆手:“叫前辈就好,我还不想收儿子,不过是想个辙帮你完成心愿罢了。”
顾煜一挥手,凌空出现一道清水。他挥出的手一展,水便泼了下来,撒了一地,很快渗入地中。
“我帮你们带他回桃源,这里事情未了,你们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一个浑厚的男音响起,与之前所闻又不甚相同,不许多想便知是屈璇。
范瀛硬着头皮问了出来:“师父为何如此频繁改换相貌声音?”
“习惯了。”
一道光卷过,顾煜不见踪影。
“师父方才说这里事情未了?为何?”范瀛不解。
谢熠正欲回答不知,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猛地一拽范瀛,二鬼一同倒在地上。几道红光几乎是贴着他们射了过去,深深扎紧不远处的土地中。
那些红光的尾迹看上去想一道道红色的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