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结果太快人心。
“还想告状呢,一个都没讨到好,全让牙子带走了。”金秋姑姑同她说起了适才的经过。
白明霁那一枪使出来,震慑了下人,但也算给了刚归来的夫君一记下马威。
金秋姑姑当时心都揪成了一团,娘子身后有白太后撑腰,可晏家乃皇室宗亲,晏世子的身份本事摆在那,犯不着怕她。
一堆人等着看好戏。
好半晌晏长陵才动了动,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被殃及鱼池溅到的雨水,问那玉珠:“你叫什么名字?”
玉珠一时没反应过来,许是没料到她伺候了五年茶水,世子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不仅是玉珠,其余几人也挨个儿报了名,晏长陵听完后起身,走去树下,把那杆银枪取下来,丢给自己的侍卫,吩咐道:“把奴籍寻出来,卖了。”
分明是一张如骄阳灿烂的脸,笑起来温暖人心窝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要人命,别说那几个奴才,金秋姑姑都觉得意外。
玉珠满目不可置信,连哭都忘了。
本以为回来的是一座靠山,谁知山倒了,还把自己砸死了。
原本她是二夫人从娘家寻来的人,有几分姿色,安插的竹院本意为笼络世子爷,将来在他屋里谋个姨娘的位置。
上回被白明霁赶走,二夫人还能保在自己身边。
这回,彻底没了戏。
这会子二房怕是已收到了消息,有得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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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奴才伸冤的那阵,消息便传到了二夫人耳里,对张嬷嬷和姚姑姑的所作所为,二夫人心知肚明,也不出声斥责,算是默许了。
早年侯夫人去世,只剩下了晏侯爷和世子爷俩,后院又没有妾室,大房的中馈便由老夫人打理。
后来老夫人年岁渐高,没那么多精力,又交到了她手上。
但自己终究是二房的人。
晏世子已娶了少夫人,按理说,管家之权早就该还回去,谁知新婚夜晏世子出征,一个守着空房的新妇如何管家。
老夫人没说,新妇没提。
自己也装作不知道。
如今人回来了,早晚都得交还,但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却难了。
尤其是这么一位鼻孔朝天,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主儿。
换作旁的新人,知道自己管了这么多年的家,还不得想着法子一天两头地往她跟前跑,她倒好,自己找上门去,她还能不见。
亏得自己有先见之明,留了个心眼。
玉珠是自己娘家表妹的姑娘,早早便放在了世子屋里,等将来她做了大房妾室,再有自己从中帮衬,府上的中馈不一定就攥不到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