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溪苦笑,“蚊子闹得。”
这回是真蚊子,他们什么事也没干。
蓝雨珠明悉点头,心道沉姐姐真招蚊子,想起自己挎包里还有半只金蟾干,驱蚊很有效果,正好可以给沉月溪,又觉得女孩子可能不喜欢蟾蜍尸体,便趁空去买了个香囊,又把蟾蜍干仔细铰碎了,装进香囊里。
罢了,蓝雨珠回到落脚的客栈,正见沉月溪坐在大堂里,献宝似的把香囊送给沉月溪,笑说:“我家在山里,蚊虫也很多,就用这个驱蚊驱虫,很管用的。送给沉姐姐。”
收到礼物的沉月溪连声道谢,欣然接过,又凑到鼻尖嗅了嗅。
沉月溪脸上的笑容微有凝固,眼中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蓝雨珠以为沉月溪闻出什么了,心虚地唤了一声:“沉姐姐?”
沉月溪闻声回神,重新把目光聚焦到少女瓜子形的脸上,掂了掂着手里的香囊,莞尔一笑,“很香。”
说罢,沉月溪又不动声色地朝客栈大门对着的热闹长街看了一眼。
他们被跟踪了。
打从沉月溪第一次在客栈门口发现有个黑衣人暗中观察他们,此后几天,沉月溪常常感知到这个人的存在。
虽说此人还没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但背后跟个尾巴的感觉实在不好。大概就像是晚上侧睡不盖被子,背后凉嗖嗖的。
沉月溪烦躁地挠了挠头,趁着跟叶轻舟一起取水的功夫,哀怨地说:“小叶子,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不是好像,”叶轻舟拨了拨水面,拂去表层的赃物,再取了水,一切不疾不徐,“其人身法还很了得。”
沉月溪轻笑,“是啊。一天叁四个时辰地跑,是个活的都要停下来歇会儿。也就是我那匹马是泥捏的,不知饿不知累。这个人,靠一双腿跟了叁天。”
饶是沉月溪,可能也比不上。
沉月溪捡起一块石头,打了个漂亮的水漂,“你觉得为了我,你,还是她?”
叶轻舟微微侧首点头,“我猜是为她。”
“何以见得?”
“因为我们俩到这边来,”叶轻舟塞上水囊塞子,“他没跟上。”
而且根据这几天的观察,这个暗中人几乎都在围着蓝雨珠转,每次露出马脚也是因为蓝雨珠。
沉月溪也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的蓝雨珠,“是敌是友呢?”
“请出来一见,就知道了。”说着,叶轻舟随便捡起一粒石子,手臂一甩,就扔了出去。
流星一样,径直向蓝雨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