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里想到,那翡翠镯是外婆的。
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就是外婆的爹娘和兄长都在城里的玉石铺子做工,战乱迭起,铺子老板准备去国外,那时候最好带的是金银,玉石易碎,长途跋涉很不安全,就用翡翠镯抵了工钱。
外婆和外公成亲的时候,翡翠镯也成了她的嫁妆。
特殊时期,为了免去麻烦,外婆就将它藏了起来。
村子里的几个老人都能作证的。
哪里想到,三言两语,就成了沈家的传家宝。
何其可笑,何其无耻!
一边鄙视着罗家的出身,一边惦记着罗家的东西。
自诩为知识分子家庭的沈家,是她见过最虚伪最恶心的一家。
情绪翻江倒海,可别人却没察觉到。
罗丰憋在心口里的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虽然菲菲和沈建明是父女,可他还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那个豺狼有牵扯。
想起当年,罗丰神色暗了暗,可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罗丰有些颓然的想着。
尽管心里早就疲惫的不行,可他是一家之主,不能露出丝毫的颓废,他强打起精神,呵呵的笑着:“先回家,一会太阳出来毒的很呢……”
谷翠也反应过来,很是欣慰的看着沈浅菲,眼底湿润,却也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是啊,赶紧回家,今天外婆给你们做好吃的。”
被搂住的沈浅洛一开始是懵的,可姐姐对她亲近,她也好喜欢,蹭了蹭姐姐,心底里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舅罗浩文虽然依然面无表情,可还是能看出来,眉头舒展了开来。
沈浅菲松开了妹妹,却没能忍住心底里那如火山岩浆一般的情绪,她挨个的抱了过去,也同时真切的感受着她的这些亲人还好好的活着。
最后,她抱住了罗玉芬。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心底里是怨恨妈妈的,为什么要得这个病呢,为什么整天想要去寻死呢,为什么就不想想她还有两个女儿和父母亲人呢……
可是,就这样的妈妈,为了找她跑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最后绝望之下,拉着沈建明跳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