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狠心!
如燕好几次,偷偷地打开门缝,确认沈定珠还在不在房里,大概是怕她跑了。
看见沈定珠只是呆坐在床榻边,如燕才放心。
直到沈定珠找她要了点针线,如燕不解,沈定珠淡淡道:“天气愈发寒冷,我受不住凉,要缝一个护手的绒套。”
如燕去请示了赵夫人,很快,拿来一些针黹女红之物。
整晚,沈定珠屋内的灯火都亮着,如燕来借着添茶的名义看过几次,见她真的是在缝绒套,便也放心地如实禀奏了。
两日过去,沈定珠既没有哭闹,也没有绝食,倒是那双护手绒套,也差不多完工了。
赵夫人派人来说:“夫人担心小姐在府里闷了这么多日,会憋出病来,所以特地让二小姐带着您出门转转。”
沈定珠抬眸,眼神黑凉:“去哪儿?”
丫鬟一顿,道:“秋菊园的景色不错,二小姐正想去那儿。”
沈定珠眼底微微一亮,不一会便同意了,如燕来给她梳妆,为她换上合身却有些勾人的衣裙,沈定珠仿佛自觉不够,上了一层嫩红的口脂。
待上了马车,她看见,赵玉圆穿的严严实实,只有她,露着纤细白嫩的脖颈,连心口处隐约隆起的白丘,也若隐若现。
赵玉圆掩下眼中的鄙夷,亲切地呼唤:“表姐,你可算来了,咦,怎么还带着一副绒套?”
沈定珠不咸不淡地回答:“怕冷,我穿得少,就戴着了。”
赵玉圆打量她一眼,见她衣服真的不多,就没反驳。
到了秋菊园,沈定珠瞥见入口处,有身姿挺拔的便衣暗卫守门,心中便笃定了一个想法。
前世的这会儿,她已经是萧琅炎的人了,也是这天,萧琅炎出门参宴,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菊花的芬芳,所以沈定珠猜,萧琅炎今日也在。
进了园子,果然像是被人包场了一样,看不见多余的闲人。
赵玉圆显然心不在焉,指着一处处秋菊,夸的敷衍。
直到,她瞥见花园南门走来几个身影,才忽然对沈定珠道:“表姐,我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沈定珠回眸,看见来人,果真是宣王和他的仆从,只不过,竟没有萧琅炎!
她心里咯噔一声,冰凉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攥紧了绒套里的红簪子。
“沈定珠,竟真的是你。”宣王走到她面前时,眼神带着火辣辣的直白打量,似乎恨不得将她当场剥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