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紧咬红唇,秋风之中,她娇弱的身条显得单薄,面色为难。
她现在正好有些银子,但,那是准备送到漠北去接济父母的,若无银子打点,母亲会冻死在这个冬天,可要是不救沉碧,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沦落风尘。
妇人见她不说话,一使眼色:“咱们走。”
沉碧哭的嗓音沙哑,勾着沈定珠的袖子,不断挣扎:“小姐,小姐!”
男人推搡着她离开,终于,沈定珠开口:“我给你们银子。”
她打开随身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五两,随后整个荷包递过去:“这里是九十两。”
荷包只打开了一角,露出白花花的银锭子,夫妇俩眼中都迸发出精光,男人伸手就要抢。
沈定珠避开,美眸冷冷:“把沉碧和她的身契交给我,我再给银子。”
妇人赔笑:“应该的,这就给小姐身契。”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顺手将沈定珠手上的荷包抢了过来,数了数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沈定珠展开纸看了一遍,神情忽而变得严厉:“这不是她的身契。”
妇人瞥她一眼:“当然不是,你手上拿的,是我们跟老鸨签的卖契,一会还要拿你给的银子,去退老鸨的钱呢!”
沈定珠气得满脸绯红,因着怒火眼瞳透亮:“那让我将沉碧先行带走。”
妇人吊梢眼高挑,呵笑:“那可不行,你这个银子,只是买下了她,我们顶多不会把她送到青楼,但是,她在我家的这些日子,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你想带走,还得再给我们三十两。”
沈定珠面色一变:“你们休要贪得无厌,再这样,我们就去公堂上理论。”
妇人根本不怕,嗤哼一声:“切,你以为我怕你报官?我们有她的身契,上头有官府的印,任你说出花来,我们都是占理的。”
沈定珠抿紧红唇,她现在人单势薄,对付这种流氓无赖,毫无底气。
末了,夫妇俩指着身后的茶楼说:“三日后巳时,你把三十两送来,我们在这儿等你,要是你不来,呵,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把她再转手卖了!”
沉碧被他们强行拖拽拉走,嘴里不住地哭喊求救,一声声地敲打在沈定珠的心上。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王府,只觉得眼前所有路都灰暗渺茫。不仅银子没了,沉碧也没救下来。
此时,徐寿就带着一名侍卫模样的人,叩响了房门。
“徐公公,有什么事?”沈定珠回过神来。23s
“这是凌风侍卫,王爷吩咐,沈姑娘将银子给他就好,他负责快马送去漠北。”
沈定珠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