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仪与不少朝中官员联系,在赵钰押解孔家主脉入京的圣旨下达后直接截留圣旨,带着内阁学士、翰楚院学士以及礼部尚书等一干人求见。
赵钰早知这道圣旨会被内阁拦下,因此早在两日前暗中打发了柳安率兵前去曲阜,顺带保护已经前去的陆颐和苏化彦。
不论内阁做出什么反应,孔家主支的人都必然会被带入京城。届时人就在眼前,该杀的杀该抓的抓,绝不会有一处遗漏。
赵钰见喜春一边回话,一边面上全是愤然之色,笑道:“这有什么要紧的,让下面人沏前年的陈茶来,准他们进来。”
喜春为赵钰不值,养在朝廷的官竟然都向着旁人,甚至还要截留圣旨。虽说内阁本就有这个权力,却也没见谁真敢这样干啊。
若是孔夫子本人过来,那崇敬一二也就罢了。这一群仗着先祖威名胡作非为的孔家人,哪里像是孔圣人的后代了?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退出宣政殿后便淡淡道:“陛下宣各位大人入殿,请吧。”
打头儿的王治仪见喜春这般作态,心中暗骂不愧是个阉人,惯会见风使舵。想着便抖抖袖子,带着人大步踏入宣政殿。喜春碍于赵钰的吩咐未曾关上殿门,任由往来洒扫的内侍偷听。
赵钰早命人收了桌案上成堆的折子,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请安便佯装不知情,问道:“如今正是上衙时间,诸位卿家不在衙门处理政事,来寻朕做什么?”
王治仪唰的一下跪下,双手高举圣旨道:“陛下,臣等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钰顿了一下,缓缓道:“孔家兼并土地、逼良为妾、谋财害命罪证确凿,不过将他们押解回京,为何要收回成命?”
王治仪早在来之前便打好腹稿,情真意切道:“陛下,孔圣乃至圣先师,历朝历代无不崇敬。如今朝中大小官员多为儒生,若将其子孙押解问罪,岂不令我等无立足之地?望陛下念先师立教治世之功,免其提解,入京后命三司议罪奏闻,从宽处置。”
他自觉身为内阁首辅就当出头,说完后便重重的磕头,身后跪着的一群人也连忙跟上。
赵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示意刘康将圣旨取回,冷冷道:“朝中多为儒生?那你怎么不说凡是入朝为官者皆为天子门生?你们为孔家后人跪地求朕,那朕又有何立足之地?”
要他说,还是发的养廉银太多,让他们吃得太饱了才敢来管这事。孔家的所侵吞土地之多株连九族都不为过,如今不过是问罪主脉就让这些自诩为读书人的人这般卖力,若真的判下来他们难不成还要替孔家去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