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的德城,是一个风景优美宜居的人文城市。属德城管辖的大汉城里,有一座已有千年历史的高山,大汉城人称之为“金牛山”。
金牛山绵延数十里,主峰高达三百米以上,是大汉城海拔最高的山脉也是大汉城地标性的群山之一。关于金牛山的传说从来都是神乎其神而且版本各种各样,更是让金牛山成了大汉城人心中向往的神秘之地。
一到春天,金牛山漫山遍野都是十分好看的映山红,引得县城无数少男少女踩着单车呼朋唤友去采摘映山红以不负青春的躁动。
夏天,金牛山的翠竹越发的郁郁葱葱,坚韧挺拔。在凉风习习中与三两知已徒步登山,边走边欣赏大自然的馈赠,感叹登高望远带来的极致惬意让人心情十分欢畅。
寻户人家,喝碗地道的擂茶歇歇脚……听着村民纯朴的讲着金牛撒金豆的美好传说,金牛山,便成了极好的避暑胜地。
在美丽的金牛山的山脚下,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古镇【太子庙】镇。关于【太子庙】也有很多美丽的传说,其中关于大汉城人为了纪念钟相太子钟子仪而建立了太子庙的传说被广为流传。太子庙更因其四通八达的特殊地理位置是319国道非常重要的一条枢纽。
占据着重要的地理位置,有金牛山的护佑又有关于太子的神奇传说,山清水秀物产丰富的太子庙镇自然也是县里重要的乡镇之一。
在【太子庙】众多村落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古老村落——刘家冲,它默默的在金牛山的一隅依山傍水的也存在了数百年。是刘姓村民心中永远的安乐窝。
耳听得鸡鸣狗吠,刘建国从铺记厚厚稻草的破旧木板床上坐起来,在昏黄的煤油灯影里叹了一口气。看着睡在另一头张嘴打着呼噜的弟弟刘建利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并低声责骂:“半夜三更不睡觉,煤油灯盏点天亮,不要钱的啊!”
因为贫穷又没有太大的本事挣钱,刘建国自已都觉得自已太小家子气但是他真的想节俭,也希望他的兄弟也节俭。毕竟,钱是慢慢省出来的。
刘建利嘴里嘟嘟囔囔:“妈的,想睡却睡不着想看书吧,却一下子就睡着了。三哥,我刚刚又让梦了,梦见我娶媳妇儿了!就是你,打扰了我的好梦?”
刘建国又没好气怼道:“娶媳妇儿?真的是让梦!你才多大?二十岁多一点就娶么子媳妇儿?大哥快三十岁了还冇得对象,二哥记了二十七了,对象的影子都冇得?建利,你又急些么的?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呀,少爷的书你莫给他弄坏了。”
刘建利没好气从被窝里抬起头来,恨恨的骂道:“他妈的,老子屋里为么的这么穷?老娘为什么生这么多的儿子?三间茅草屋,四个力壮如牛的儿子都是单身?别人家睡的是棉被,我们家这个穷窝睡的是稻草?天上落小雨,屋里落大雨。我操……”
刘建国吹灭了煤油灯没好气教训刘建利:“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别人嫌我们家穷,你自已怎么能也嫌弃?你对得起妈妈从早到晚辛辛苦苦的把我们养大啵?”
刘建利把少爷的书放在枕头下嘀嘀咕咕:“这些书少爷不得要哒。唉!老妈太生多了儿子唦!要不是还死了两个哥哥,六个儿子?我是想都不敢想!就是死了两个哥哥,我家现在还是有四兄弟加上两个妹妹,兄弟姐妹六个呢?老妈太生多了,为了生女儿生了七八个?还是计划生育好啊!再说了,两个女儿还不如没有?她们两个根本不管爸爸妈妈的死活?出去打工就不想回来哒?”
刘建国再叹了一口气自我解嘲:“少爷不是经常说‘我们刘家冲在金牛的护佑和太子的保护下是生儿育女的安乐窝吗?我们刘家冲的人,别的本事没有,生儿育女的本事不小,简直是拖了社会主义的后腿’……唉,她们两姐妹回来搞么的?好不容易在厂里站住了脚一年能挣几千块钱的不回来也要得还可以省好多钱的车费。她们两姐妹要是回来了,建利,我们兄弟两个就要睡牛棚了?”
刘建利笑着摇头:“脸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不生儿育女还有么的好事搞?她们两姐妹就是太自私了,生怕把钱给爸爸妈妈了会给大哥娶媳妇儿。三哥,你天天念叨少爷,还是继续跟着他混饭吃去,莫饿死在这个刘家冲里了?再说了,跟着少爷混我觉得你的人生才有价值!也只有你最懂事,将来发财了才会顾及爸爸妈妈,顾及我们这几个难兄难弟。”
刘建国笑了:“少爷说得没错的,我们刘家冲是饿不死人也撑不死人还很少有天灾人祸的风水宝地。建利,还别说,你三哥真的想少爷了。也不知道少爷最近在县城里搞些么的?”
刘建利从床头摸出他的烟盒,慵懒的靠着床头,熟练的弹出一支烟,利索的叼在嘴里,把那火柴用力的划擦:“少爷在县里上班唦。搞么的,搞么的?少爷不是在酒油厂上班唦,天天有酒喝。不过少爷不爱上班,少爷讲的在酒油厂上班冇得意思?”
刘建国没好气怼道:“你么的都晓得!我都不晓得的事你也晓得?少爷讲的酒油厂现在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会垮台?改革开放以后好多单位不景气都被那些私企打垮了,现在县里好多下岗的,少爷向来不喜欢被动。”
刘建利嘿嘿笑着:“晓得你和少爷是穿破裆裤的兄弟。三哥,我觉得你还是没有远见?当初你从深圳逃回家以后,就应该跟着少爷去酒油厂上班去?听大哥和二哥的话回家务农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可惜少爷不喜欢我,不然我天天抱着少爷的大腿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开,少爷赶都赶不走我!你倒好,生怕跟着少爷会发财会有出息让爸爸妈妈享福哒?”
火柴的亮光照映着刘建利萎靡不振的青春,也照亮着刘建国眼睛里对生活的希冀。
刘建国没好气看着刘建利:“一大早就抽么的烟唦?年纪轻轻的牙齿就快黑了,当心找不到好媳妇儿?”
刘建利把烟雾调皮的吹向他的三哥:“我说刘建国,你跟着少爷讲究些么的派头?你又跟得上他的节奏啵?想当年二哥跟着少爷也混了几年现在还不是那个屌样?人家是‘五连冠’的少爷,好啵!爸爸是刘书记,妈妈是陈老师!姐姐是我们刘家冲最乖的妹子,她的男人是县里当官的。关键是兰姐弄得大钱到人又大方。三哥,那天少爷不是给了你一包王烟唦?你藏哪里了,让四弟我尝尝是么的味道?留起让么的,吃了算哒。二哥是咎由自取可是你还是有希望的,千万不要随波逐流放弃了少爷这样的好人脉。”
刘建国不理睬刘建利的嬉皮笑脸,听着外面嘈杂的响声对刘建利吼道:“起来,让事去!爸爸妈妈都起床了,大哥二哥也让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