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固执的声音,像极了深夜鬼片里的催命魔音。
“你讲吧讲吧,尽快讲吧…”
白咕咕哭丧着脸。她咬了咬牙:“不过我可没有,听你说书的打赏钱!”
“免…费的…”
血魔说。
于是调整好腔调,讲起了它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我…也忘了。”
白咕咕:……
“但那时的国家,有三教九流,也有奴…隶。”
面前满身焦黑的肉坨,颇为不自在的晃动了下。似乎也对这几千年来,难得终于有人肯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起自己的故事,而感到几分羞赧和腼腆。
血魔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山地洞窟中。
而那时的人类,他们开垦田地,挖掘金属,学会了冶炼,也建造出了马车。他们放眼天下,周游列国。辘辘车马的声音,逐步传达抵临在这片土地上,每一方寸的角落。
血魔的山地,正巧却在一个国家去往另一个国家的,最近道路上。
每天就这样枯燥无聊的待在山洞底部,听着人类马车的声音,行来驶过,驶过又行来。无所事事,了无生趣。
一年,一年,又过去一年。
后来,这片土地终于爆发了战争。
生冷兵器和灼热血肉交锋互刃的一瞬间,看那赤红的黏稠洒遍满了山野,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至高、最为精彩美好的舞台大戏。
血魔坐直了身子,伸长脖子,拼命想往洞外凑到近一点,更近一点。看得有滋有味。
后来,战争很快又结束了。
血魔很无聊。
无聊到几度让他发狂!
终日黑暗,无边无际的禁锢,对于一只追求自由,热爱魔生,尤其最爱吃瓜看戏的魔来讲。简直就是这世间最为严酷无情的惩罚!
又一年,秋天的黄叶纷扬落下。
女孩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一位瘦瘦小小,身体孱弱,头顶毛发干枯如同山外荒漠杂乱生长着的枯草丛一般。甚至即便在这等秋风呜咽,万物萧条的天气里,依旧只穿着半件单薄破旧,仅仅够遮住上身部位的粗麻衣。
女孩打赤着脚。
她从山半腰掉落下来,大难不死一路却掉进了血魔的洞窟。
将那仙族用来捆缚血魔的仙锁,拉扯崩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