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的温度令她有些失神,睁圆眼睛目不斜视地痴痴看那蹀躞金带上的宝相花金纹,忽然后怕起来,头皮微微发麻。
“娘子想什么想得那般入神?”
宋珩似乎不满于她的敷衍态度,另只?手支起她的下巴,抛出问题却又?不给人回答的机会,只?低下头覆上她的樱唇,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齿相依,汲取女?郎唇间的诱人芬芳。
施晏微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偏两手又?被他束缚着?,逃不脱躲不开?,又?觉得热,只?从唇间漏出些呜呜咽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宋珩呼出浊气发出一道低吼,这才肯将施晏微的手腕松开?,任由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取来巾子耐心擦去施晏微手上的湿润水渍,而后轻车熟路地将那蹀躞系在腰上,唤人送水进?来。
练儿端着?铜盆进?得门来,宋珩早已恢复到往日里衣冠楚楚的端方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施晏微看着?练儿将铜盆置于面架之上,轻启红肿的唇瓣温声叫她回去歇着?,练儿恭敬答是,垂着?头轻声退了出去。
“娘子这一双柔荑当真?柔软无比。”
宋珩立在她身侧看她净手,似在欣赏什么赏心悦目的宝物。
施晏微嫌恶地将手搓了又?搓,若非宋珩在边上盯着?,恨不得泡在水里洗去一层皮才好?。
“娘子这是恼我了?”
宋珩见她情绪不对,遂将她的手从水里捞出来,有此一问。
施晏微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取来面架上的巾子擦手,违心道:“妾并不敢恼了家主,只?是不大喜欢手上黏糊糊的。”
宋珩今日心情不错,并未过多追究,只?轻笑道:“这样?一双纤纤玉手,的确不该是用来做这个的。这原是你身上不方便,偏又?勾出我一身火来,是以才会如此,还请娘子多担待则个。”
什么叫勾出他一身火来。她行得正坐得端,并无任何不妥当的举动,这分明是他自己无端发禽,反怪到她身上来。
大抵这世上的男子,不论权势地位,一贯都喜欢将问题归结到女?人身上罢。
施晏微讪讪笑了笑,权当方才是被狗咬了一口,她现在只?关心宋珩嘴里的那句带她出府散心的话?是否算数,是否只?是说来哄哄她的,总不能平白被狗咬了一口却连医药费都拿不到。
“家主来时说与妾的那句下个休沐日带妾出府,可还作数?”
施晏微说完,回到胡床边坐下,看他用自己洗过手的水净手。
边上有干净的巾子,宋珩直接无视,拿起施晏微擦过手的那条,认认真?真?地擦干每一根手指上的水珠,这才信步朝她走去。
“自然作数。那句看娘子的诚意和手段亦作数,娘子且好?生预备着?。”
说话?间俯身将薄唇凑到她耳边,没脸没皮地提点她道:“我喜欢看娘子穿那件妃色并蒂牡丹的诃子。”
宋珩唇间的那道热气直往耳上扑,灼得她耳尖一阵生热,鲜红如血。
施晏微颇有几分不适地推开?他,耐着?性子催促他快些离去,“天?也不早了,家主快些回府歇宿,莫要耽了明日的正事?才是。”
宋珩懒得去追究深想,横竖他要的不过是她的顺服和身子,故而只?当她是听了这话?心里害臊,抚了抚她的脸颊含笑道:“你倒是细心,连明日的事?都替我想好?了。”
话?毕,收回手神清气爽迈出门去。
冯贵见他今夜出来的早,方才那一个时辰里面也没什么大的响动,当下便知杨娘子定是身上不适,家主并未宠幸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