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眼中那些本是好?心劝解她的话?,在施晏微听来,只觉得?刺耳极了,简直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饮下?那杯温热的水后,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起开?身。
“娘子莫要乱动,你?病体未愈,若勾起火来,只怕承受不住。娘子冰雪聪明,该当?知晓我这话?里是何意。”
宋珩说这话?时,凝眸目光灼灼地俯视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施晏微立时就?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心中暗骂他是无耻禽。兽、简直下?流到不配称为人,一时情绪上涌,不顾后果地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胸口泄愤似的锤了两下?。
她的身量瘦削单薄,力气本就?小,何况这会子尚在病中,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那点力道?自然是不够他看的,甚至不比往常来得?有用,宋珩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宋珩见她似是有些恼了,不再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遂抬起大?手捉住她犯上作乱的小手,立时浅笑起来,唇边噙着笑打趣她道?:“我这身皮肉硬得?跟铜墙铁桶似的,莫要碰坏了娘子的纤纤玉手才是,娘子方才使了那样大?的“力气”,手可痛?”
一壁说,一壁有模有样地往她手背上哈气轻抚,倒真像是生怕她手疼似的。
这人今晚大?抵是真的有些不正常。这是施晏微今晚对他这一系列举动的评价,不欲再理会他这个神。经。病,索性认命似的由他摆弄,复又恢复到木头?人的状态。
春绯提着食盒往这边过来,立在檐下?轻声扣门,观宋珩今日的心情不错,遂朗声令人进来。
宋珩毫不避讳地抱着施晏微,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叫春绯将甜汤取出搁在小几?上,仍是令她退下?。
那碗甜汤尚还散着热气,宋珩放下?手中的青丝,大?手稍稍用力调整她的坐姿,长手一伸取来那碗甜汤端在手里,拿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唇边略吹一吹确定不烫后才敢送与施晏微吃,嘴里哄她:“娘子用些甜汤好?生去去苦味,免得?夜里睡不安稳。”
“娘子素日里是最听话?不过的,来,张口喝汤。”
宋珩语调轻慢,跟哄孩子似的哄着她。
施晏微闻言抬了眸,淡淡扫视他一眼,神色复杂,终究还是伸出手去接那碗。
为着能够尽快摆脱他的无理纠缠,少不得?勉强用上几?口,而后便推说自己身上着实是乏了,想去床上躺着睡上一觉。
宋珩听后,随即搁下?手里的汤碗,低低道?了句好?,往她额头?落下?一吻,抱起她稳步走到里间,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放进锦被?之中,转而去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施晏微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做些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直往床里缩,惊恐地睁大?眼睛,语调上扬拒绝他道?:“你?,你?莫要过来,我身上还未好?全,万不可那般。。。”
宋珩见状,却是动作微顿,敛目垂眸,尤其是在对上她那双透着浓重惧怕之意的清眸后,不由回想起那日她在昏厥后被?他灌下?参汤,醒转过来被?他再次掐住腰肢时的惊惧模样。
“好?娘子,莫怕,我自前日夜里起就?没怎么睡过,这会子身上也乏得?厉害,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宋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尽力安抚着她,漫不经心地解着身上的衣衫。
那条藕色诃子随着他解衣服的动作掉落到地面上,宋珩连忙弯腰拾起,拍了拍灰。
施晏微看着那条诃子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好?奇心上来,坐起身子仔细看了两眼,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先前穿过的贴身里衣无疑。
难怪他刚才翻了她的衣柜,又急匆匆地出去,原来竟是用她贴身穿过的衣物,往浴房里做那起子龌龊事去了。
那件诃子她往后是决计不会再穿了的。
施晏微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复杂起来,对宋珩的认知里又添了变。态二字。
宋珩在她面前像是一贯就?没有什么羞耻心可言的,当?即从容不迫地在她的审视下?,将那诃子四四方方叠好?重新放回衣襟里,继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把?捉来她的小手,不顾她的反抗往下?按。
“娘子不说话?,可是又在心里暗暗编排起我来了?你?这身子若不好?生将养个一月半月的,怕是难以彻底痊愈,难不成娘子还盼着我这段时日去找别人?我若真个去找别人,你?这心里就?半点不膈应?”
宋珩气息微灼,又道?:“我的手常年握剑又粗又糙,想来不得?它喜欢,那里比得?上娘子的这双柔荑。”
施晏微听他越说越没个正经,越性用力甩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道?:“晋王,我这会子身上乏的厉害,恳请您发发慈悲容我睡会儿,就?当?日行一善积德积福了。”
宋珩闻言,到底没再动她,只如珍似宝地将她抱在怀里,整个人都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鼻间轻嗅她身上的淡淡幽香,感受着她的体温,格外安心地闭上眼睛与她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