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信不过谁,也得信安娘。安娘的爱已经无私了,不管我是谁,她都护着我,照顾我。
“时颇晚,较宫人便宜。(时间有些晚了,穿成这样比打扮成宫女行事方便一些。)”安娘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解释穿成这样的原因。
不得不说,古人的话,较现代汉语,省了不少字数。
等我和安娘换好衣服出来的时侯,见殿外的景沅,不,皇帝大人,也换了身通样的衣服。
我们四目相望,纷纷笑场。
景沅,腰细腿长,穿什么都好看;我呢,不,锦墨,瘦弱纤细,扮起太监,倒是不违和。
倒是安娘,我觉得安娘长得比锦墨好看,身L还壮实,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健美女性的代表。
伪装好了,高公公带着我们三个“小厮”,拎着包裹和食匣,借着夜色,出了门。
我,终于,有机会走出那个宫殿了!
古代的空气,清新得不像话,我一顿猛吸,觉得少吸一口都是赔!一千多年前的空气啊!没有汽车尾气,没有工业废气,就算有些烧柴烧炭的味道,那也是天然的味道!
我,现在是个低等的太监,要低着头走路,没有机会欣赏皇宫的建筑有多雄伟,只能看看地砖,就,很干净。
我跟在景沅的身后,身后是安娘,我们三个在高公公的带领下,一路走,一路走,通过了好几个关卡,终于,出了宫。
如何判断我出了宫呢?眼前的地面它不是地砖了。为我自已的聪明智慧点赞!
可以抬头了,我这个颈椎啊!我一边揉着自已的后脖颈,一边四处张望,国丧期间,宫外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一盏灯,也没看到。
高公公熄灭了手上的白色灯笼,借着月光,带着我们走到了宫门附近一处偏僻的巷子里。
一辆四轮马车,静静地等在那里。
上了车,高公公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来一个包裹,在黑暗中,就听他说道:“更衣。(换衣服。)”
现在,就在车里,换衣服吗?
我倒是无所谓,就眼前这个环境,我都看不清自已的手,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再说了,我有穿衬裙的,料子很厚实的那种衬裙,裤子也穿了两条,这里晚上可冷了!
景沅是武将出身,安娘是兵部侍郎家的丫鬟,我,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我们三个,谁会怕在黑暗中换衣服?
于是,暗乎乎的车里陆陆续续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也是难为安娘了,她又想帮我遮一遮,又想帮我解扣子,最后,她干脆将我按到了车厢的角落里,利用地形优势,再加上自已的后背,帮我遮了遮,还能解放双手帮我解扣子。怕不是,她担心景沅会偷看。高公公,作为宫里的老人,肯定是很守规矩的。
等大家都换好了衣服(我也不知道我们换上了什么衣服,听安排就好),大家各自安静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没有人说话。
这个时侯,我有了时间,也有了心情,主要是闲得没事儿让,于是,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个时代的车子减震不好,路可能也不平坦。这个时代,也没有橡胶轮胎和柏油马路不是?
皇宫和大牢,肯定离得不近,交通工具时速有限,我又不能拉着安娘或是景沅聊天,于是,我靠着安娘的肩膀打起了瞌睡。
安娘,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像是在说“你睡吧,到站我喊你”。
有安娘在身边,踏实!
过了有半个小时吧,马车停了下来,想必是到了地方,总不会是在等红灯吧?
轿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了,应该是车夫。
高公公率先下了车,然后,是景沅、我和安娘。景沅和安娘都想扶我一把,碍于眼前的身份,两人谁都没好出手。我啥毛病没有,身手也算矫健,并不需要人扶,自已灵活地跳下了车,紧紧地跟在三人身边,不敢张望,不敢说话,生怕误了大事,再给新帝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就着车外的火光,我发现我们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这里肯定是大牢了,大牢不给整得亮亮堂堂的,万一有人趁黑越狱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