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第四道——
走到第五道的时候,她靠着门跌坐下。
身体犹如茶水中沉浮的茶花,沉甸甸的吸饱了水,被泡的浑身发软,她甚至都坐不住,狼狈的趴在了地上,揪着学子服在难耐的翻滚。
让她觉得更羞耻的是,从头至尾,季妄言都站在栏杆旁边看着下方的人群,她趴在地上闷哼,他听见了,却从未回过头。
烟楣如同坠入波涛海浪中,她正是难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线。
“这位学子,请问,您看见烟楣了吗?”周行止的声音,自一楼台阶处传来。
是周行止!他在跟谁说话?
“烟楣啊。”是白月明的声音,他笑着道:“在二楼呢,你上去找吧。”
周行止!
烟楣惊恐地抬头,她几乎都听到了周行止的脚步声!
如果被周行止看到了她这个样子,她之前的事就都盖不住了。
而她现在趴在地上起不来,唯一知道她情况的人,还刻意的背对着她在看下方的人群。
“殿下!”烟楣情急之下,求助道:“你带我进厢房,好不好?”
背对着她的季妄言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他道:“好啊,烟三姑娘。”
说完,他转过身,直接将地上的烟楣提起来,走到第七间厢房前,推门而入。
走上来的周行止只看见了半片红绸消失在了门后,然后门板“啪嗒”一声响,关上了。
长廊空无一人。
隔着一栋墙,外面在吟诗作对,里面在白日惩戒。
“不要。”烟楣在哭:“殿下,你放开我。”
“什么不要?”季妄言冷眼看她:“是烟姑娘方才过来求孤的,现在又不肯要了,当孤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倌吗?”
烟楣脸上的泪珠像是南海小珍珠,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润湿了季妄言胸前的衣襟,她颤着音道:“周行止要过来了,他来找我了,殿下,你放开我。”
“不想被他看见,是还想嫁给他吗?”季妄言用力掐着她的下颌,眼角眉梢浸着几分狠意,道:“残花败柳之体,也还想再嫁人?烟三姑娘好脏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