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倏忽间转了个身,把屏幕怼到了迟非晚眼前。
迟非晚往后退了一步,看清了上边的字。
【你有病吗?】
这个小崽子,不是她说要和自己做朋友吗?不是她说好朋友之间要互相陪伴吗?迟非晚咬着后槽牙道,“我睡不着!”
纪炣瑶勾了勾唇角,低头打字,【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啊?】纪炣瑶暗戳戳的想,气不气,快打我,快打我。
想象中的巴掌并未在落到实处。
背后突如其来的静谧。
纪炣瑶偷偷转了头。
见迟非晚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垂着头,夜风从阳台灌入室内,把她的长发吹拂到眼前,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她的面颊,迟非晚就那么伫立着,如同经历风雪摧残后残垣破败的雕塑,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纪炣瑶的心在一瞬间如同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从中沿生出道不清说不明的酸楚。
说想和迟非晚做朋友的是她。
不想和她成为朋友的也是她。
想利用迟非晚的单纯以朋友之名爬上床的是她,计划失败把气洒在迟非晚身上的也是她。
她怎么这么自私,这么卑鄙。
难不成是遗传了纪云章?
想到这,纪炣瑶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甚至萌生出强烈的恶心。
在彼此沉默的气氛中。
迟非晚转身朝卧室而去。
“别走,”纪炣瑶情急之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擒住了她的手腕。
或是力道大了些,再次把毫无防备的迟非晚带入怀里,两人跌入沙发。
相似的场景重演。
迟非晚刚欲发作,女孩的一声道歉便撞进了她心里,“我错了。”
迟非晚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体会到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生气也好难过也罢,都被这句话轻而易举的抚平,又在她心湖中炸起一道又一道的涟漪,而这种异样的感觉来源她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