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凭景轻捻指腹,分析着,她今日只进了宫见太后,以及参加了瑞阳王妃办的赏花宴。太后或许有二心,可如今陛下羽翼未丰,太后没道理与自己为敌,应当不可能是太后对她做了什么?
瑞阳王妃?
瑞阳王刺杀他的事,他并未大肆宣扬,瑞阳王难不成蠢到在赏花宴上做什么手脚?人若是在赏花宴上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明摆着是瑞阳王做的,可瑞阳王一向谨慎,不应当这样鲁莽。
他一时间想了许多,心头有些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慌乱。
霍凭景起身,吩咐管家:“去请李棋来。”
管家应下。
书房与卧房相隔并不远,霍凭景行至卧房时,赵盈盈正躺在床榻上。她面朝里侧躺着,看不见脸色,她的婢女在一旁伺候着。
霍凭景脸色一沉,走近床榻,在旁边坐下,轻唤了声:“盈盈。”
“盈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霍凭景倾身凑近,将赵盈盈脸颊旁的薄被掀下,当即瞧见了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她的唇色一向不施脂粉时也很红润,很有生机,像眼前这般苍白的时候几乎没有过。霍凭景心猛地跳了下,当真紧张起来,不由沉声质问红棉:“今日夫人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红棉被霍凭景的反应吓到,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下脑袋,语气有些战战兢兢:“回大人话,夫人今天出去,没发生什么事……”
霍凭景语气更为严厉:“没发生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病成这般?说吧。”
红棉咬了咬牙,瞥了眼床榻上躺着的赵盈盈,霍大人让她说,可她实在说不出来啊……
因为,这本来就是装病。
赵盈盈躺在榻上,也被霍凭景的语气吓到了,她心惊了惊,看了眼红棉,为她求情:“相公,你别怪红棉,不是她的错。今日确实没发生什么事。”
她没料到霍凭景的反应这么大,她只是想装病。
因为她想晚上偷偷溜出去对月许愿,召唤月神大人,可平日里霍凭景总要与她先亲近一番,若是与霍凭景亲热完,时间可太晚了,何况许多时候,她都累得没力气再做什么。
她想留些力气,这才想到装病。
赵盈盈心中忐忑,看了眼霍凭景。
装病嘛,那总得有点病的样子,所以便叫红棉拿了脂粉,扑在了嘴巴上,盖住了她原本的唇色。她觉得自己这回装病装得还蛮像的,原本想着应当能骗过霍凭景的。
可是现在看他的反应,好像……
赵盈盈眨了眨眼。
霍凭景看向赵盈盈时,脸色和缓许多,“盈盈,你老实与我说,今日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赵盈盈摇头:“没有啊,相公。”
霍凭景握住她一双柔荑,轻轻捏了捏:“那盈盈是何时觉得不舒服的?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赵盈盈有些心虚,故作咳嗽,“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脑袋也有些晕晕的,还有些想吐,没什么胃口。想必只是染了暑气的缘故,相公不用担心,我休息休息就好了,只是晚上不能陪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