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伟的奶奶,她对面是张折叠床,躺着大伟媳妇钟慧。
这钟慧也没好到哪里去,背部已经隆起来有三寸多高,人面疮瘤臃肿,满满当当挤挤挨挨,瞧一眼都要做噩梦。
如果换成是我,自己儿子死了没多久,三位家人接连出事,命不久矣,我肯定是扛不住的。
我赶紧给大伟奶奶水过
去,她颤巍巍地接过来,嘴里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
“奶奶你振作点,我们会想办法救你们的!一定会好的!”我鼓励道。
老太太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反正瘪着没牙的嘴,两腮枯黄腊瘦,看起来真像是没几天光景了。
我又去看看钟慧的情形,她一直发着烧,陷入昏迷不醒当中。嘴唇白得跟纸似的。
金岳进来,拿冰毛巾给钟慧擦拭额头降温。
大伟奶奶感叹:“闺女啊,你这养的狗怎么这听话,还会叼毛巾帮忙嘞……”
我看看金岳,他此时分明是人形。
都说濒死之人魂已经飘**,所以眼睛看得到常人瞧不见的。
我赶紧去找云衢:“老太太的情况很不好,我看随时都可能……”
“我知道。”云衢淡淡地回了一句,头也没回。
我这才发现他正端着只瓷碗,里面盛放着米跟清水。右手持一截桃枝,细细枝条上还缀着花苞。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他口中轻念,声音不大却有种在屋内回**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向前走几步,桃枝沾着水向周围一洒。紧接着转折又向旁踏出几步,似乎按照某种规
律行动。
这要是寻常人,不免觉得有毛病。但他身姿挺拔如玉山,步伐龙行虎步,气势不必多言就令人不敢造次。
我看得有点出神,没想到云衢忽然停下来,将碗递到我面前:“照我刚才的示范来一遍。”
!
啊?刚才那是做给我看的吗?
“这是最基础的驱邪方法,碗中盛放米跟清盐水,右手持桃枝或者柳枝,口中念咒,脚踏禹步。记得将盐米水撒在周遭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