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傅安年耐得住性子,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温和亲近,没一点架子,仿佛没看见容茵的眼神。
赵府为尽地主之谊,晚膳十分用心,特地从库房挑了两壶好酒,就等着晚上小酌一杯。
下人给没人倒满,然后在一旁候着。
容茵一边给玉熙夹菜,一边说道:“多吃点,瞧着瘦了。”
夹了菜,容茵又问她:“公主要在临安待多久?不如随我们一起回京。”
算着日子,赵云洲回京日子就是四月中旬左右,他们来的时间正好,在临安玩一段时间,可以和他们一起回去。
容茵既然问了,玉熙便如实回答:“可以,我正有此意。”
容茵满意点头,瞧她吃的香,又接着道:“公主如今二十二了,可有什么打算?”
闻言,几人动作一僵,纷纷抬头看她。容茵此话的意思太明显,在场的几人都听出来了,神态各异的瞅着她,想她的回答。
特别是赵云洲和傅安年,眼神炙热,紧紧盯着她,期待又紧张。反观林学安,悠闲的喝酒吃菜,跟个没事人一样。
玉熙被看得不好意思,而容茵的问题又过于直白,她的面颊当即染上红晕,也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
她吞咽口中的食物,尴尬的笑了笑,“姨母,这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不方便。”
容茵看了眼傅安年,确实不方便,毕竟傅安年还在呢,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喝了口酒,压根没停下的意思,嘴里依旧在说:“也好,诶对了,傅大人也不小了,可娶妻了?若是没有,等我回了京城,帮你相看一番,如何?”
味如嚼蜡,这顿饭算是吃不下了,筷子在夹菜,可放进嘴里的是什么,却不知道。
玉熙吞咽下,头低着,稍稍抬了些,瞄向傅安年,他的表情没起伏,冷静的可怕,好似任何的话也激不起他的一点波澜。
男人仰头喝酒,下颌线条流畅,酒水顺着喉咙下滑,喉结滚动,性感撩人。
玉熙多看了两眼,便见他缓缓勾唇,笑道:“多谢夫人,只是我心有所属,怕是要辜负夫人的好意了。”
玉熙吃菜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抬头看他,正巧对上男人嬉笑的眼,她咯噔一下,有种错觉,好似傅安年说的人是她。可是,他从未表明过心迹,一点也没有,虽偶尔关心,但表白的话从来没说过。
倒是经常气她。
玉熙一声不吭的敛眸,把碗里的菜吃了,又喝了汤,以此来掩饰此刻的心境。
席间的声音小了许多,隐隐透着压抑的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容茵端庄的喝着碗里的汤,嘴上的话却是一点没少,还在说:“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当傅大人的媒人呢。”
她捏着帕子擦嘴,举止优雅,“公主,您日后找驸马可得好好找了,同样的错误不可犯两次。”
玉熙尴尬不自在,容茵是长辈,是亲姨母,所说的话也是为她好。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表哥和姨母是为她出气呢,故意说给傅安年听的,她夹在中间,可是为难了。
她笑笑,只好尴尬的点头,她朝一直没说话的林学安看了眼,身子滑下点,越过容茵的脚,朝林学安踢了一脚。
林学安吃的饱,喝得好,这会脑子有点晕乎,忽然被人踢了脚,立马清醒不少。他扫了圈,眼睛撞见玉熙求助的眼神中,哦,他懂了。
他立马坐正,观察形势,方便打断。
赵云洲坐在玉熙左边,期间一直看着她,偶尔瞅瞅傅安年,眼神充满敌意。此刻听见自家母亲这般说,立即附和着:“母亲说的是,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表妹贵为长公主,身份尊贵,找个称心如意的驸马,那是轻而易举的。”
“就该找个一心一意对表妹好的驸马才是。”
傅安年喝下一口酒,喉间霎时火辣辣的,竟然有些疼,他咽下去,从容的端起汤喝了一口,不知道什么味,喉咙倒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