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岳小天驻足片刻,像是郑重告别似的。
转身时,挥刀斩断身侧粗壮的大树,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留恋的走了。
朱茵懂得,两人不再是朋友。
岳小天彻底失望了,也不再信任她,更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替她解围,像从前一样保护她的安危。
正值冬末春初,万物有待苏醒,河里的水稀里哗啦的流动着,河岸边上有些碎裂的浮冰缓慢的移动。
朱茵向河边走了几步,蹲下身来捧起冰凉的河水喝了几口,顺便洗去脸上的灰尘,自然而然的降下身上的温度。
拿到那枚铜板,她似乎再也没有什么顾虑。
朱家人还被关在县衙大牢里,冯家人要置于死地的人是她,也只有她投案自首,才能保得朱府全家平安。
太阳初升,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她已经站在了县衙门口敲起登闻鼓。
衙门里的人见到朱家二小姐自投罗网,立刻将她五花大绑押入了大牢。
门外那双偷窥的眼睛立刻翻身上马。
一大早,芙蓉镇的老百姓还没有醒来,疾驰的马蹄声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经过明月湖时,该人影翻身下马,拐弯进了明月楼后院。
骑马的人没有察觉,后面还跟着另一位头戴斗笠的黑衣客,他时刻用手压着笠沿,如同清晨寻食的麻雀一样时起时落。
见有人出门把马儿拴在明月楼外的芙蓉树上,黑衣客飞身上了房顶。
骑马偷窥的人见到郑浩楠行了礼,起身后附在他耳边私语了几句,悄悄退到了旁边等候差遣。
郑浩楠在院中倒背着手来回踱步,郑夫人紧跟其后说:“夫君,容儿她要死要活,朱茵不过是你的义妹,孰轻孰重你可要三思啊!”
“可阿茵必竟救了三皇子!若王上怪罪下来,我怕明月楼担待不起呀!”
“天高皇帝远,三皇子还是小孩子,哪懂得什么救命之恩。杀人偿命,这是朱茵该得的!冯少轩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差一个朱家二小姐。”
郑夫人的话越说越重。
郑浩楠走到亭下猛然转身质问:“你为何这么狠毒?是不是早对阿茵起了歹心?”
“没有!夫君,您要相信我。”
郑夫人跪在地上爬了几步,何灵要去扶她,郑夫人一把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