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过来禀报说:“车马已经整顿好,妆主可以行路了。”
朱茵担心捕快的伤势,向百里渊提议:“捕快受伤需要有人照应,山杏不够心细,还是由我与他共乘一车吧!”
说着话,她扶了果哩的手臂准备上车。
百里渊自然不同意,吩咐苍凤乘轿,随手从马上卸下水囊扔了过去,让她一路护住捕快性命,直到把他送回家中。
他拉起朱茵,将她甩向马背。百里渊在她还没坐稳时飞身上马,手抓缰绳仍然不肯放手。
两人共乘追风马。
眼下堂堂男儿变得絮叨起来,一再叮嘱她不准跟任何男子共乘一轿,哪怕受伤的人也不行。
朱茵笑而不语,想了一会儿才同百里渊开起玩笑:
“若世间真有雀灵在,你会不会沿袭赤炎族习俗,用千匹战马,万余将士迎她回国,同她花前月下?”
“你若同意的话自然顺理成章!”百里渊果断回答。
“我若不同意呢?”朱茵反问。
“看造化。”百里渊平淡如水。
他收紧缰绳,追风马仰起马蹄风驰电掣的狂奔起来。
朱茵的发丝随风飞起,柔柔的荡在百里渊脸上,他感受着如水的温柔,却也心猿意马的想起了别事。
原还在赌朱茵便是雀灵,见她屡次受难也没能激发出雀灵的仙力,心里不免充满遗憾。
特别是沉河那件事更加说明了一切。
朱茵命在旦夕,河中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哪怕曾经期待的河水会变红,鱼儿会被高温烤熟飘浮在水面上。
又或者河中翻起巨浪,一只五彩玄鸟从水中一跃而起,直冲云霄,然后俯冲而下将诬陷她的人杀之而后快。
可她落水后,没有一丝挣扎的迹象,只唤了声“云先生”,之后格外安静,心甘情愿的求死一样。
如果不是他及时跳水相救,朱茵这条命恐怕已经不在了。
有一件事百里渊至今也想不通,朱茵即是凡人,溺水那么久,身上为何没有浮肿?
救她上岸时,她秀丽的面颊如出水芙蓉,看上去玉质天成,并带有一丝眷恋的笑意。
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中溢满了幸福,对于死亡,她没有丝毫的恐惧感。
“若世间真有雀灵,你不会不同她花前月下?”朱茵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