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想走,往旁边一扫却瞧见不少宫里出来的人在看着他。
收拢折扇朝各位大臣一拱手,陆景行笑得不太正经,转身上了马车就吩咐招财回遗珠阁。
廷尉府。
柳云烈反反复复将他拿来的信看了好几遍,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现在还笃定人是丹阳杀的吗?”
江玄瑾冷声问。
柳云烈很茫然,抬头看了他半晌,低声道:“下官不知道此事。”
他也不知道啊,除了陆景行,谁能知道这些?先前要是有人偏信丹阳一些,陆景行早拿这两封信出来,情况能有转机也不一定。
“当时……得知司马丞相出事,齐大人就来找了我。”
柳云烈喃喃道,“是他说凶手一定是长公主,以朝廷大局劝我,与我商议好怎么给长公主定罪。”
江玄瑾眉心一皱:“你怎么不早说?”
“这种事说出来,岂不是出卖了人?”
柳云烈脸色很难看,“但你拿这东西来,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了。”
岂止是不对劲,他分明就是被人当了枪使!江玄瑾连连摇头:“妄你断案无数,竟会出这等差错!”
“我……”柳云烈心虚了些,声音都小了不少,“谁知道竟会这样……”
江玄瑾问:“孙擎呢?开口了吗?”
柳云烈摇头:“刑都用过了,他不肯说。”
江玄瑾起身就往大牢走。
孙擎曾是武将,带的那一群人也都是昔日平陵君麾下之兵,目的很清楚,就是想为平陵君报仇。
但光凭他一个太厩尉,是不可能完成那些安排精密、时机准确的行动的。他的背后还有人。那个人权力不小,能救他,所以孙擎不肯开口。
江玄瑾进去看见他,只敲着栅栏说了一句:“你的罪定下来了,齐丞相亲自过的印,秋后处斩。”
角落里坐着的人一惊,锁链声大响。
“你说什么?”
“你以下犯上,谋害人命,难道不该处斩?”
看他这反应,江玄瑾心里有了数,却是继续挖坑,“本君倒也想放你一马,但齐丞相说,若不杀鸡儆猴,必会乱了朝野风气。”
说完,转身就要走,像只是来告知他一声的。
“君上留步!”
孙擎慌了,扒拉着栅栏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实则罪不至死!”
原想着流放也行,他半路安排好人,落草为寇也能过了余生,但齐翰怎么能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本就只是合作的关系,他对齐翰从没有效忠之意,眼下齐翰既然不保他,那就不能怪他不守承诺了。
江玄瑾回过头来,问:“奉谁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