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沉默。
虞惊棠极少下楼与家人共餐,她孤僻到连口味都得跟家里人不同,吃的东西寡淡且难吃。
她自己吃不下多少,偏要看别人吃不进却顾忌她不得不吃的样子。
虞惊棠轻轻哼了声:“洗漱完毕后你要接手身体,我还没在你的世界玩够。”
直到她给浴缸放满水,副人格也没再出声。
她既满意自己能挟制住拥有天才般绘画天赋的副人格,又不满对方的沉默。
口头承诺不能保证任何事,她只有真切地刺痛对方、了解对方的缺点、知道对方底线在哪,她才能放心与其共存。
一开始踏入副人格漂亮的精神世界,看着这些美好无论用什么都无法破
坏,她心生恐惧,唯恐自己这个主人格比副人格脆弱。
如果她的不断死亡能换来副人格的妥协甚至忠诚,她没有道理继续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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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洗澡时间慢得多,她宛若即将行刑的刽子手,葱白美丽的指尖慢慢划过温凉细腻的皮肤,仿佛在轻拭刀锋——
她的确在拿自身做刃,稍不顺心就让自己鲜血直流。
反正现在有更在乎她受伤的人了。
主系统:‘你像她的新玩具。剧情中倒没有这种热忱,是因为你的灵魂有特殊吸引力、唤醒了她的变态能力?’
楚纤:‘笑。’
主系统没有终结话题,它似乎好奇已久:‘想来是有几l分这种迹象。你的爱慕者都不太正常。’
楚纤:‘我倾向她们本就不正常,我只是一个不轻不重的契机。’
主系统:‘你很谦虚。’
泡完澡,虞惊棠慢慢捻起修眉刀抵住手腕,她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镜子,好似不愿错过这张脸上的每一分情绪变化。
她期待副人格给这张脸带来的转变。
“出来呀,你还没考虑好吗?”
——她得让副人格听她的话。她叫她出来就出来,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反驳余地。
腕一偏,锐利刀刃瞬间划破薄皮,带来刺痛。
虞惊棠却对这种痛感很是享受。肉体的疼痛哪里比得上画不出画的难受?前者随时可以了结,后者或许会随她入地狱。
下一次眨眼,这张阴柔美丽的脸上表情渐渐变了,眼神不再偏激疯狂,如狂风暴雨后的平静。
楚纤一出现就将修眉刀放回洗手台,用纸巾在伤口处沾了沾。伤得不深,纸巾点两下就不冒血了,但手腕一动会痛。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