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这就往兵部传旨。”
看着金英退了出去,朱祁钰吩咐兴安道:“兴伴伴,我那位大嫂宫里还是要常走动的,便是大兄那几位都要好生应付着。可不能让大兄数落着我苛待了他妻、儿。”
“是。”兴安躬声回应道:“皇爷,那太后宫里若问起李永昌,奴才该如何回?”
“李永昌?”朱祁钰一愣:“还真把他给忘了。”
忘了……兴安头顶飞过一只乌鸦。
“内阁正拟诏,告天下虏贼已退。正好命人传谕边关时召李永昌回京便是。”八百里加急挺费钱的,能省点就省点。让个大太监在边关多吃两天风雪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兴伴伴,说到这里正好问上一句,你与边关各镇守太监可有联络?”
“啊,啊?奴婢岂敢!”朱祁钰没头没脑一句话,兴安吓了一跳立马跪了下来。
之所以派内使镇守,其目的就是给边镇设立皇帝耳目。如果内庭擅自结交边镇,这事情说出去恐怕脑袋不太好继续留在脖子上了。
“无妨,瞧你这模样,快起来。”朱祁钰缓缓说道:“如今边关各镇守太监都是大兄甚至先皇时任命,兴伴伴如有相识的不妨去信问问。”
“是。不知皇爷要奴婢所问何事?虽然不相熟,又久不联系,皇爷吩咐便是谕旨,奴才奉旨问话便是。”听到是朱祁钰让自己去联系一下边关镇守太监问话,兴安先把性质给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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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问问这大明何时成了达贼野恭之所在?”朱祁钰冷哼着说道。
“野恭……?”兴安脸抽搐了两个,迅速平复了心情尴尬着挤了挤跟哭一样难看的笑容。
“哼!可不就是恭房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走时,留下一地狼藉,潇潇洒洒不带走一片云彩。”说完这句话,朱祁钰脸色有些瘆人。
兴安确信,这时候如果有犯了怯敌、失机之罪的镇守太监在朱祁钰面前一定会被愤怒的皇帝撕成碎片——用小片刀一块一块撕,还是钝刀的那种。
“大同那个镇守太监呢?叫郭敬的那个,内阁议了什么罪,怎么还没有奏报过来?”突然想起了郭敬,朱祁钰问道。
“啊……回皇爷,锦衣卫已经在拷问郭敬不法事。”兴安吓到又一个激灵:“那郭逆回话不实不尽,北镇抚司又不敢用重刑,怕是还得费些功夫。“
“不论是北镇抚司拷问还是刑部审问,不可冤枉了这厮,也绝不能放过了…。。说什么?不尽不实?可是拷问到有些什么不妥?”朱祁钰一愣,来了兴趣。
“回皇爷,锦衣卫回复,这厮将一概罪责皆推至王振头上,只说是奉那王振意思办差。拷问急了,便拿些上皇宽宥过的旧事搪塞一番,因此锦衣卫一时未能定案。”兴安回复到。
“上司违律,可曾报于朝廷知晓?如果未报朝廷,只是一味照着上司吩咐行事,岂不是知法犯法?”朱祁钰不满道:“既然是只知道有上司而不知有律法,怎么就不随了上司去?”
“吩咐锦衣卫,边审边查,从查抄王振、马顺诸贼物件中找证据。说到上皇曾经宽宥过的罪责,就从那些罪名中找。曾经犯过的错,又被宽宥掉了就能改了吗?就沿着这条线找,一旦找到被宽宥后仍旧再犯的,加倍重重治罪!”
“是。皇爷息怒,奴才这就去传谕。”
“且慢。”兴安正要退下,又被朱祁钰叫住。
“吩咐锦衣卫、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沿着上皇曾经宽宥过的案件查,查所有官宦、勋戚有无再犯?”朱祁钰冷笑道:“户部正跟我要银子吗?这可不就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