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疼。”裴玉泪眼朦胧,老实答道。
“不必在我面前撒谎。”
陆如琢冷着脸,领她到后面处理伤口,方才她已命人提前备好了清水、酒和纱布。
关上房门。
裴玉坐在椅子上,看着陆如琢给她小心地清理伤口,眼神前所未有地专注。
她不由生出一种这伤受得真值的念头。
陆如琢拿起旁边的一壶酒,道了声:“忍着点。”
裴玉沉心屏气。
烈酒反复冲淋伤口,带血的水流进脚下的铜盆。裴玉止不住浑身颤抖,鼻子里发出倒气声。
陆如琢道:“疼就抱着我。”
裴玉果断钻进陆如琢怀里,女人颈间和衣服上的香味冲淡了掌心的疼痛,不知不觉她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裴玉瞄了一眼,悄悄又闭上了眼睛。
陆如琢由她在自己怀里赖了会儿,才拎着后颈将她摘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裴玉小时候犯错,陆如琢就会这样看着她不说话,等她自己认错。
但裴玉这次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请姑姑直言。”
“你明知不敌,为何不早些认输。你我约定只是凑个热闹,为何拼上生死?”
陆如琢的眼力自是场中数一数二的,裴玉不敌吕元佯装败势是真,险象环生、命悬一线也是真,擂台之上生死不论,她但凡哪一刀没有及时避开,就会成为吕元的刀下亡魂。
“师姐说过,习武之人要以弱胜强。每一场较量都是变数,我若心知不敌便认输,以后还有与人一战的勇气吗?师姐,你我并不是生活在毫无危险的环境中,我凡事退避,将来才会真的身陷险境。”
这些都是陆如琢自小对她的教导,裴玉自认道理在自己这边。
“那你为何到最后一刻还不用本门武功?”
“可我答应了姑姑……”
“我不让你用是不想让你暴露师承!些许小事!如何与你相比!若真的遇险,是你对我的承诺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当然我对你的承诺重要。”裴玉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