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个呼吸的时间,忽然传出一声“扑哧”。
陆如琢是不是疯了?
陆如琢疯没疯不知道,但是今天负责驾车的暗卫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灭口了。
下车的时候陆如琢还给了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敢说出去一个字你就死定了!
车夫将车停在酒楼门口不起眼的地方,斗笠下的双目沉静,将摊贩和路人尽收眼底。
二人对望仙楼可谓轻车熟路。
临渊阁门口,裴玉道:“我与楚庄主素不相识,就不进去了,我就在那个位置等你。”她指了一楼一个临水的雅座。
陆如琢想了想,道:“也好,我尽快。”
“不尽快也可以。”
“那我聊到半夜?”
“……”
“你看起来很想打我的样子。”
“师妹岂敢。”
裴玉总算知道陆如琢和祝无婳为什么总是吵起来,原来陆如琢的性子这么顽劣,对上炮仗脾气的祝掌门,还不是一点就炸?
……怪可爱的。
裴玉笑道:“好了,快进去罢,早些说完早些归家。”
“归家”二字说动了陆如琢,她收起玩笑心思。那张脸不笑的时候,唯一没有易容过的眼睛便显露出她真实的阅历来,给人一种从容不迫之感。
陆如琢背对她,推开了房门。
裴玉从一闪而过的门缝间瞧见了侧对门口坐着的楚庄主,峨冠博带,风姿勃发,显然精心打扮过。
楚庄主起身迎客,那张美男子的脸愈发莹玉生辉。
裴玉指尖掐进掌心,在心里选择相信陆如琢,随小二下到了一楼的雅座,点了壶茶,两盏蜜果,边吃边等。
正巧一楼大堂说到雅间里的人,裴玉的视线从湖心转过来。
“小弟刚到滁州,没赶上昨日那场比试,听说‘六绝’就此易主,那落英宗陆绾究竟是何方神圣?当真有如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