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脸色也黑成了锅底,冷冷斥了一声,“你若不会说话,就先下去。”
一转过身,又笑眯眯对顾运说:“我家这二太太原没有坏心的,不过是口直心快,又不会说话,又没见识,故而容易得罪人,姑娘莫要恼了才是。”
顾运心里呵呵一声笑,却也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怎么会呢,像二太太这么注重名声的人,平时肯定是容易多想一些的,多想不要紧,只是若是想的什么都要说出来,那可要小心了。我人小,不计较,难道外面的人,个个也都是宽宏大量的,一定就不记恨报复?自然,我不过随口一说,我人小,二太太莫要与我计较才是。”
这种虚话谁不会说啊,要是可以,顾运能眼睛都不眨一下能说出一箩筐,说到明天去,
这一屋子里人才算明白过来,这家这个姑娘,可不必顾池春好欺负,端是个牙尖嘴利的!
小双冲上去大说一通,功成身退,这会儿又乖宝宝似的垂头立在顾运身后了。顾运偷偷对他使了万分赞赏的眼神。心说这脑瓜子,真灵活,比她的还好使!
小双骄傲地偷偷挺了挺胸脯。
顾池春此刻已经没了精力再应付这些人,忍着不再多说二太太一句是她的底线,
告了老太太一声,领着顾运呼啦啦就走了。
整这么一出事。
此刻,二房丢大脸,三太太脸色风雨不动,只是嘴边的一点笑意泄露心里的想法。
分明是利益相关的大房,但那大太太依旧摆着一张寡妇脸,不在意是她的儿媳妇吃亏还是二太太丢了脸,似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三放各怀心思。
回了顾池春的院子,将不相干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几个亲近的在里头伺候。
顾运才懒懒往软榻上一倒,说:“这可够累的,二姐姐,那位二太太可真叫人生气。”
孙妈妈伺候着顾运叫她躺着歇息,一边小声回话:“何止是二太太,三房那边更不是省油的灯,哪一日不闹出点动静出来,亏得我们姑娘心胸宽广并不时时与他们计较,不然恐怕气都气出病来了。今日见二太太丢脸出洋相,只叫人心中痛快!”
顾池春换好衣裳走过来,摇摇头,“孙妈妈与她一个小孩子混说什么,只怕她当了真,回家乱说反叫父亲父亲忧心。”
孙妈妈唉了一声,“奶奶就是太过不计较,才叫他们觉得好欺负,蹬鼻子上脸。”
顾运看下她二姐姐和孙妈妈说话,加上今日这一出,都能想象出来,赵家每日都是什么生活。
呵呵,规矩大,那的确,苛待人的规矩大,毒瘤入脑的规矩大。
不大一会儿,有丫鬟进来回话,说:“大爷回来了,知道顾姑娘来了,现正在书房呢。”
说完就退下了。
顾池春对顾运说:“快别犯懒,起来,与我去见见你姐夫。”
顾运慢吞吞应了声,在榻上滚了会儿,才被丫鬟拉起来,整理了下头发衣服,跟着顾池春,去见她二姐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