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桓肃点了下头,“行,顾小姐愿意睡,尽管睡。”
说罢,他转身大步回了石头洞里。
顾运站在外面,站在火堆旁,深深地呼吸,冷静地消化负面情绪,但还是难受得不行,眼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憋都憋不住,她生怕发出声音,不然那也太丢脸了,只能慢慢放缓呼吸,调节。
盘腿坐在铺着干树叶的地上,顾牙齿咬开二次包扎好着的两只手,发泄似的把脏污染血的布条一把扔进火堆里。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再次醒过来,是被一声凶狠的击穿耳膜的狼嗥声吓醒的。
当时的第一反应是真的有狼,第二反应是一个激灵要跳起来。
然后就被一双手按住。
是司桓肃。
他动了动嘴皮,眼睛盯着一处,低声说:“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把它们解决掉,再让这两只畜牲叫,会召来狼群。”
顾运才发现原来自己不外面,是在石洞里,谁把她弄进来的不言而喻。
她想拉住司桓肃,因为心里异常内疚,后悔自己昨天不听话,无缘无故乱发脾气,但没有勇气说,没脸说,因为司桓肃说得对,发现猎物的狼在呼唤自己同伴,现在不杀了它们,他们恐怕活不了了。
最终,她抿着嘴,呆呆看着司桓肃从腰间抽出他的刀,用一种极轻的脚步法,走了出去。
顾运甚至不敢去门口看,她心里发抖,捏着自己又伤口的手掌心,浑然不知道疼,一下一下,数着时间,用一数到六十,再从六十数到一,如此轮回反复。
数到二十六分钟时,属于司桓肃的脚步声重重踏了进来。
顾运飞快爬出洞穴。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司桓肃从上到下,他紧握在手里的刀,他披在身后的头发丝,脸上,都沾了浓稠的血。
他看着顾运,说:“还记路么?现在就走。”
顾运轻轻地开口,“记得,很近的,只要走出去,就能看见平阳湖。”
一股冷静地勇气充斥在她身体里,她踉跄起来,却一点不耽搁找路。
将寥寥几句文字,与具体地方一一对应。
扒开掩藏的坟石堆,穿进只能匍匐而行小道,穿越而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从雾霭蒙蒙的云层中探出头来,洒落在平静的平阳湖面之上。
波光粼粼,生动美好得叫人不敢说一句话。
顾运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