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蛇缸,王崇不觉得心头轻松,暗暗忖道:“待得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我就有三条冥蛇可供驱使,寻常天罡之辈,也未必是我对手。只可惜这三具尸身,生前都是大衍境的修为,若是当时能寻到另外两位金丹级数的掌旗使尸身,我都能回去天心观做老祖了。”
王崇对师门,殊无尊敬之意,魔门师徒恩情寡淡,徒儿不如师父的意,经常就要被随手弄死,甚至炼成法物,徒儿有了本事,也时常惴惴不安,叛师逆上,也都惯常。
他被送入峨眉,本就是九死一生,得了好处,师门长辈只会争抢,哪怕是口汤,都不肯留下,碗底都要舔的光净。
王崇自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是对师门忠心耿耿,那是……真就被炼成什么夜叉天鬼一类的法物了。
王相和杨尧晚上回来,两个少年虽然奇怪,为何王崇养的一坑蛇,忽然就没了,但又畏惧王崇,居然也不敢问。
他们初获上乘武功,心切练成一身本领,过得几日,心下便自淡了,不复关注这件事儿。
日子轻松,忽忽过了月余。
数十日光景,王崇又复把手阳明大肠经的数十处穴道尽数贯通。
炼成了两条经脉,他体内的元阳真气,每日里游走不息,已经蔚然可观,甚至就连驾驭元阳剑都能远及二十步远了。这非是他自家的本事,王崇距离道入天罡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能驭剑二十步,是因为阴定休留下的十二道符箓玄妙,以及元阳剑自身的灵异。
王崇除了自己修习元阳剑诀之外,偶尔也会指点两个少年几句。
他虽然没有修炼过降龙金刚手这套武功,毕竟出身魔门,乃是正经的修道之士,凡俗的武功在修道之士的眼里不过反掌之易,倒也尽指点的来。
王相和杨尧两人,分别修行降龙真气和金刚劲,进境却分出了快慢。
杨尧先行一步,如今金刚劲已经微有小成,王相却还不曾入门,这几日颇有几分急躁。
王崇也不过是收两个跑腿的童儿,指点几句,也都是一时兴起,并无悉心传授的雅致,也懒得苦口婆心,反正关窍都说过,不曾藏私,能不能领悟,乃是两人自家的事儿。
就如他当初在天心观,老师哪里有什么慈爱心肠,耐心指点?
若是不肯修炼,或者修炼的慢了,不是一顿皮鞭,就是一顿棒子。执刑法的都是同门,恨不得打死这些“同门的小贱种”,省的还多一个竞争的对手,出手的人一贯都凶狠,能熬过来不容易。
比较起王崇在天心观学道的日子,这两个少年的修行日常,已经算是轻松惬意。
这一日,王崇静极思动,出得房门,对在院子里打熬筋骨的两个少年呵呵一笑,说道:“我今日烦闷,要出去走动,你们好生看家,不得怠慢。”
王崇每过几日,就要出门闲游一回,王相和杨尧也不以为奇,答应了一声,恭送自家公子出门去了。
王崇在街上闲逛了一回,见得市井生活,生机勃勃,忍不住就有些感慨,他年纪虽然小,但从小就在魔门,养下的几分习惯,最爱琢磨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