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绾眼睁睁望着,谁能想到,这一世……她不用远离封尧,竟是死在马蹄子下方……
却在此刻。
那本松垮垮的缰绳蓦然紧绷,轿撵内飞身而出一袭暗红色人影,那人手中攥着缰绳,微微跳跃便径自坐在了马背上,他低吼一声,竟生生将马匹安抚了下来,只是,那缰绳却也勒的马匹胸腹处一道红痕。
马车骤然停下,剧烈晃动着,轿撵内一阵女子惊呼之声。
叶绾绾一顿,方才的惊惧还没有消去,心有余悸的抬头望着眼前平静下来的马匹,它重重吐出一口气,急躁的在原处打着转。
“小姐!”一旁,芍药低呼一声,眼圈微红。
她方才想要保护小姐的,可是小姐……竟保护了她,她明明就是个奴婢,哪里值得小姐舍命护她?
“哭什么,我这不没事?”叶绾绾勉强笑了笑,脸色仍旧有些泛白。
此刻她方才有机会望向那马背上的人,在看清那人样貌时,却是微微一怔。
她从未见过……能将暗红袍服穿的这般好看的……男子。
那人眉目当真生的如画,每一笔都极为精致,身上带着一股寒梅暗香,唇不点自朱,鼻梁高挺,竟是比女子生的还要好看上几分。
只是此刻……他眉头紧锁,正不悦的俯视着她。
叶绾绾顿了顿。
“便是你这无盐女,在此处惊了我的马儿,扰了我与美人儿的大好时光?”那人挑着美,明眸微眯,说的理直气壮。
叶绾绾方才心中的惊惧登时消失,望着眼前不可理喻的男子,她样貌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算是清秀可人,哪里算甚么“无盐”?
眼前这人,看来才真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扶闲公子今日怕是心情不佳啊……”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这人便是扶闲?
叶绾绾终于听清了,抬头望着他,如意阁的公子?在大晋倒是极为有名,不过……却是花名。
如意阁,乃是欢阁,寻欢作乐之处,传闻能去那处者,非富即贵。
而扶闲,便是如意阁的头牌,只是……他鲜少出面,传闻皇亲国戚来了,怕是都要看他心情。
“这位……”叶绾绾缓缓抬眸,望着扶闲那倾城脸上的不悦神色,“是你在集市驾着马车纵肆,扰了众人平静,如今又对我出言相辱,还要倒打一耙?”她反问。
“你说我对你出言相辱?”扶闲眯了眯眸,上下打量一眼,“难道本公子方才说的不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