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音是很有灵性,很难得的女导演。”
周沉答非所问,贺执也没追究,只是挂在他身上,像慵懒的树袋熊:“你去看了闵天音的电影?”
周沉点头:“看过,每一部都看过。”
“什么时候?”
“从她获得青苗奖开始。”
树袋熊收紧双臂,心脏开始痛了。
贺执可以想象,周沉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看闵天音的作品的。
一个盗窃者必定名不副实,她的作品应该是低劣的,支离破碎的。周沉带着讥讽和嘲弄,却看到了一个生机勃勃的灵魂。
她是那样耀眼,活跃,未来可期。她不需要偷窃别人的人生,不需要抄袭别人的成果。
刘明德所做的,只是为他的宝贵女儿筹备一个可有可无的备用货。
显得周沉是那样渺小,那样无能为力。
“有时候我觉得,死了的我好像在她身上还活着。她没经历过这些,所以她还活着。”
周沉说出的话颠三倒四,贺执却理解了。
周沉无缘导演梦,因为家庭更加深陷谷底。闵天音就像是顺遂的周沉,她耀眼,光鲜亮丽。就像虚幻中,那个平安成长起来的周沉一样。
“闵天音可迷不岛我。”贺执眯着眼睛,“你是独一无二的天才。是我在璞玉时就握在手心的宝物。别想不流光溢彩。”
周沉与贺执贴着,心脏发烫发热。
他那些细小的艳羡和难过明明已经藏得极深,贺执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挖出来。
伤口鲜血淋漓,却积不下丝毫沉疴,都被一个个抓出来,再小心的治愈。
周沉环着贺执的腰,握住他右手手背,放在趴着的太空小人上:“放卧室。”
“……”贺执扯起嘴角,在周沉锁骨上留下一个泛红的牙印,“放你个头!”
被咬了的小周导毫不觉痛,反而抱紧了袭击者,搓揉着滚在沙发上。
贺执被他撩得气喘吁吁,推开周沉正色:“真的不处理闵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