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茹瑾放下手枪声音有些虚弱,“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十一点五十的飞机吗?”
薰衣一走进就闻到空气中浓郁血腥味,眉头紧锁靠近,“你受伤了?”
“嗯中了一枪。”茹瑾半靠着薰衣肩头,额间发丝全是细汗。
“是他们开抢打的你?”薰衣摸上茹瑾额头,炙热滚烫,她在发烧。
“我也开了枪打了他们一人。”茹瑾胸前后背缠着不少绷带,气短若虚。
薰衣把茹瑾靠在身后床背,“我去找急救箱,枪拿好,有事拔枪鸣响。”
薰衣咬住开着电筒的手机,终于在一楼前台找个小型急救箱,回到叁楼茹瑾睁眼看到自己意识回神不少。
“看来你得替我取子弹了。”茹瑾嘴唇发白痛得浑身汗水浸透却没吭一声。
“除了我,也没人敢接你这个烫手山芋了。躺下。”薰衣架好手机电筒角度,消毒好双手半举起。
茹瑾艰难挪身躺下,枪伤在肩头,失血过多滚烫身体让她头脑泛晕迷糊,“我临死前能见你一面,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薰衣拿着一团纱布举在她口前,“张嘴咬住。放心,祸害遗千年,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薰衣剪开绷带和她衣服,露出她光洁肩头和狰狞汩汩冒血地洞口。
薰衣紧张得咽了下口水,闭眼心里默念她不能怕,她得救人,她可以的。
冰凉的医用钳戳进血肉模糊的洞口,转动几圈,茹瑾牙关咬紧手掌握着身下床板青筋暴起,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额间的密汗起了一层又一层。
常年的间谍生活淬炼出一颗强大的心脏。薰衣越惊险心态越稳,手稳得可怕,医用钳夹住嵌在血洞最深处的子弹,利落拔除丢在医用箱金属盖上发出清脆碰撞声。
薰衣看了眼茹瑾咬着纱布呼吸急促,闭眼直接淋上一圈酒精,伤口疼痛成倍袭来。
薰衣按着茹瑾两肩防止她乱动拉扯伤口,茹瑾眼泪簌簌滚落在枕间,痛得她脊骨绷直,呜咽不停几欲昏迷。
“没事了没事了,”薰衣扶起茹瑾拿起绷带给她包扎,“这里不能久留,今晚我们得换个地方过夜。”
茹瑾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鲜血和汗水混杂发出难闻刺鼻的气味,低喃回应,“……好。”
薰衣脱了外套裹在茹瑾身上,将带血绷带衣服装进医疗箱整个箱身丢在身后玻璃鱼池,水能掩盖住血味。
薰衣背起茹瑾下了叁楼,出了高级会所,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薰衣左右四看确定没有危险,才背着人走出十几分钟路程,特地避开有监控主干道路只走的小街小巷。
薰衣走得后背汗水湿透,喘息不停。伸手拦了辆出租,报了全市最混乱的酒吧街道名。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了下几眼薰衣和茹瑾,现在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游荡的两个女人行踪有些奇怪。
薰衣拍了拍茹瑾脑袋,“酒醒没,我们还得赶下个场子呢,别耽误事。”
茹瑾脸色潮红低喃几句靠着薰衣没有清醒过来。前排司机收回打量眼光,眼色闪过几分轻蔑调侃,一踩油门发了车。
薰衣背着茹瑾下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周围音响震响脚下地面都在鼓动隔着门扉里面尖叫不断人声鼎沸。
现在正是夜生活最亢奋热闹的时间点。薰衣戴着口罩左拐四扭找到一家挂着霓虹灯带的招待所。